他正忧虑间,地牢守卫惨白着一张脸跪在大祭司身前:“主上,属下守卫不利,那些蜉蝣孩童……死了!属下失职!请主上降罪!”
诛离一惊:“怎么回事?”
大祭司自床上站起来,翡翠色的眼睛暗沉暗沉:“叫幽篁一起过去看看。”
昭华宫笼罩着水神结界,旁人闯不进来,更不要说躲过重重守卫进地牢杀死百来个孩子。
那些孩子被人杀死在大祭司的眼皮底下,这是对大祭司的挑衅。
十八,再有两年便及冠亲政,不可怠于玩乐。他终要独当一面,现在不督促何时督促,难道公主打算一辈子替国主决断,垂帘幕后?”
国主亲政,对于大祭司和长公主而言,是个极其微妙的话题。
长公主没再接话。因为大祭司的这句话,她不敢接。
但凡她显露出留恋权位的意思,她与大祭司之间就将拉开一道鸿沟。相对的,只要大祭司显露僭越之意,她也会毫不留情地行使长公主的职责。
气氛又僵住了。
长公主绞着袖角,神色有一瞬间的晦暗:“所以,谁都能站在你身侧,但绝不能是长公主,是吗?”她们一开始就是相互制衡的存在,站在天平的两端方显公平。
大祭司听懂了长公主的意思。他搁下手中的粥放到一旁:“一码归一码。公主的心意,臣明了。但臣心系他人,不能回应公主。望公主明白。”
长公主面色一白。她没想到大祭司竟然将话挑明了。
“为何是她?”长公主眼睛红了起来。她自认没有哪里比凤君差,与大祭司更是有多年共事之默契,没理由输给一个散漫轻佻的女人。
“没有原因。”大祭司淡淡回答。
感情之事若能说出个所以然,那便不是真心的了。
大祭司也不知为何如此。想想初见之时,她一举一动无不在挑战他的底线,但他却神奇地一忍再忍,瞧不见她时便一阵心慌。
他也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等了她很久很久。
大祭司和长公主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公主像是马上就要掉眼泪,而大祭司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诛离有些受不了,想起大祭司刚刚吩咐的事,便起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