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凤君讨论完命格过了许久,勾陈猛然意识到,说着说着已经跑了题,他的重点并非深究命格,而是想要凤君的一个答案。他想问她,为何要装作不识得他?为何要不辞而别?
“勾陈君上,你是不是将凤君当成了陵光姐姐?”凤桐奶声奶气的声音打断了勾陈的思绪,他侧眸看过去,只见凤桐抱着一个大西瓜,一勺一勺地往嘴里塞,话说得含含糊糊,“刚开始我也认错了,那张脸真的是一模一样。但是看君上平日行事跟陵光姐姐差太多了,陵光姐姐自小跟着紫微君上,一板一眼的,您再看看君上,可以用放浪形骸来形容了。我可以用我十年的梧桐果发誓,君上不是陵光姐姐。”
勾陈一边听着凤桐说话,一边又看向凤君。此时的凤君已经混杂在殿下一众跳舞的鸟儿里,跟着管弦羌笛的乐声起舞。红衣翩跹,刚柔并济,她眉间凤凰花娇艳欲滴,完全让人忽略了那张素净寡淡的面庞。
那朵花着实刺眼。勾陈不由拽紧掌中酒杯,声线沉沉:“你说她不是陵光,那陵光去了哪里?若她不是陵光,紫微帝君为何要心虚得去打碎钦天鉴?”
“紫微君上为什么打破钦天鉴,我不知道。但陵光姐姐我知道。”凤桐吐出一串西瓜子,看向勾陈的帝君目光变得不太友好,“自三千年前陵光姐姐嫁入您的太虚宫,她就变得不开心,眼睛里的光都消失了。陵光姐姐积郁成疾,爹爹就劝说陵光姐姐去云游四方。后来,我也没见过陵光姐姐,大约是被爹爹说动,出去散心了。”
“她不开心?”勾陈目光一紧,嘴抿成一条直线,“要嫁入太虚宫得帝后之名的是她,她有何不开心?入太虚宫以来,本君也未曾苛待她,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凤桐砸吧砸吧嘴,又吐出一串西瓜子:“你们成年神君的事,我小娃娃不懂。但陵光姐姐不开心,就是你待她不好!或者就像爹爹说的,只是你以为你待她好。”
勾陈沉默。
一舞毕。
凤君广袖一甩,无数凤凰花自袖中抛出,旋转着散落开来。一朵花轻盈落下,落在勾陈的酒杯之中。
勾陈伸出手去触碰那朵花,那花却在他即将触碰到花瓣之时消散。
这些凤凰花,是凤君施展的幻术。
她是懂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