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士并未动摇,似乎对他这番言论毫无兴致。
“有趣、有趣。”羟抚掌而笑,“你能统率阴兵,你应当辅佐吾。”
“我为何要那么做?”
“你别无选择。”
青年看着自己的手掌,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血肉感受了。面前这只手温润修长,柔软得好似柳条一般,又有着更甚金玉的坚固。
“吾并不想为难你说的什么太乙,吾只是为吾族人找一处安心地。你看不上那些雕虫小技、难道也看不上万化宗的妙法吗。”
“……听起来倒不错。”
羟礼貌地等待着他下一句话。他在此枯等数千年,也是难得有人交谈。虽然此人没什么香火礼节,不过也懂些他们的法子,倒不是不能归化。
“只是,”蔺含章缓缓说,“我不用你允许。”
羟轻微地皱起了眉。他此时已经占据了那个筑基修士的身体——他有成为极人的潜质,对付面前这个人,应当在简单不过了。
但他此刻动弹不得。
他低下头,发现自己的手掌又在变得透明,如一缕烟雾般,飘向那个年轻修士。
“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蔺含章看着地面,执绥阵已经成型——多亏玉霄子教他这招凭空绘阵。也不知那厮阴了别人多少次,才钻研出这种法子。
“你说的话虽然有几分玄妙,不过一个被尸身困住几千年的人,居然还张口主宰、闭口改写的……但凡能认出我真身,我都承认你有几分本事。”
眼见自己的魂魄被一点点吞噬,那人居然也不慌不忙,只是平静地说:
“原来你也死去过……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吞噬了我,得到的力量并不比其余魂魄要强多少……却失去了一个极大的助力。”
蔺含章反而是七窍流血模样——这老鬼不好咀嚼;不过他绘阵的手法没停,一点点将对方的死气编入阴魄中。
同时,他也干脆地答道:
“确实没什么大好处。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和你想要夺舍的这个人,一起到这鬼地方来?”
“你不是……为了获得……传承……”
蔺含章摇头叹息: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