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就不理解呢?
非但不理解,还把他往外面推,还污蔑他!
简直岂有此理!
叶庭注意到了小孩的情绪变化,企图跟他据理力争。“你需要有人带你去看病,送你去上学,”叶庭说,“这些我都做不到。”
单靠叶庭这个自己都没上过几年学的人,怎么能给他很好的教育呢。小孩得去上学,而且估计没法去普通学校上学。叶庭上电脑课的时候查过,有些特殊学校会招有语言障碍的学生——这种学校文山市甚至都没有。
小孩不懂接受专门教育的重要性,他脑子里就只有一件事——叶庭要赶他走。
“要是那个大哥哥再来看你,你可不能拉着我不放了,”叶庭说,“对人家稍微热情一点。”
小孩磨着牙,拍开叶庭挡在他身边的手,怒气冲冲地钻进衣柜,砰一声关上了柜门。
“听到没有?”叶庭在外面叫他。
小孩把柜门拉开,然后又砰地关上,以此表明自己的立场。
叶庭头疼地倒吸凉气——这孩子怎么油盐不进呢!
之后几天,小孩对他都十分高冷,只顾着蒙头画画。叶庭循循善诱地跟他讲道理,小孩就装听不懂,好像他们的关系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领养日之后的第一天,那个年轻人没有来。叶庭开始悬心,怕他反悔,怕他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实际没有认真考虑领养的事。
第二天,年轻人还是没有来。叶庭开始反思,觉得自己应该在领养日之前就跟小孩好好谈谈这个问题,而不是事后补救。
第三天,年轻人依然没有来。叶庭开始绝望,认为他大概是放弃了——也许是因为看到了小孩的档案,也许是因为小孩死命拽着自己不肯走。
第四天,年轻人来了。
护理员过来叫文安,说有位姓冯的先生想见他。叶庭的心中陡然升起希望,回头催文安过去。
文安抱着本子,拽住他,显然是要他一起去。
“松手。”叶庭说。
小孩摇摇头。
叶庭一阵手痒,想把他扛肩上扔过去。
“别磨磨蹭蹭的,”护理员不耐烦起来,“人家大老远坐飞机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