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贺然无话可说，把电话挂了。
林贺然甘拜下风：“行，单了快三十年的老狗逼，好不容易骗着个小姑娘可得捧好了。”
孟婴宁猛然意识到，这个家，好像短时间内都得她来维持生活。
是啊，她男朋友是个无业游民来着。
还好，也只能是她。
林贺然不回了。
她太坚定了，明明语气稍微凶一点儿眼泪就一串串往下掉，人娇气得不行，认定了的事情却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
陈妄视线从警戒线另一头收回来：“六天前，地上那个胖大海炸了我的车跑了，穿的就是这套衣服。”
“对着背十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陈妄漫不经心说，“天天把鬼挂在嘴边儿对不对得起你的职业？”
陈妄坐在车里没下去，降下车窗点了根烟，刚咬着点燃，手机微信提示音响起。
林贺然愣了愣：“你是说……”
林贺然觉得陈妄这人很奇怪，一脸纳闷：“不是兄弟，你就再给我看两张怎么了？”
陈妄“嗯”了一声，随口问：“什么情况？”
这他妈难道不是你主动拿出来非得要给我嘚瑟一下的？
陈妄想起林贺然今天白天跟他说的“你再给我看两张”，心里还挺不爽。
她顿时觉得肩膀上的担子还挺重，叹了口气，转过头来看向莫北，一脸敬业地严肃问道：“什么时候干活？”
“我他妈坐个屁！这是我的车！”林贺然深吸口气，“陈妄我揍你了啊，你别以为你现在是伤号我就不敢动手。”
“……”
还再看两张，他倒是也得有啊。
你的婴宁：
也不知道退伍给不给钱……
林贺然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会儿：“真是你对象啊？”
陈妄咬了根烟，含糊道：“嫂子的照片是你想看就能看的？”
孟婴宁毫无所察。
林贺然说着，抬手一指：“开车。”
上面配字——
陈妄人到杂志社写字楼门口的时候，离孟婴宁下班还有半个小时。
“死亡时间对上了，你猜得还挺准，这胖大海丰城人，我现在准备过一趟，你去不去？毕竟这也算是牵扯上了你的事儿。”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开发区湖口水库上游河道。
陈妄略抬眼撇过去。
陈妄觉得这感觉其实挺神奇的，脑子里那根筋没转过来的时候怎么都不行。
沉默几秒。
她本来有点儿犹豫的，转念又想到陈妄现在没工作。
你对象就上半天班儿。
陈妄点开了孟婴宁那张微信头像。
你的婴宁：
孟婴宁给她发了个开心地转圈圈的表情包过来，又想起来似的提醒他：
“……”
他收回手机，刚好看见林贺然朝这边走过来，走到车前撑着车窗框俯身：“你先回吧，车你开着，我一会儿跟着他们回去就行。”
男人显然还挺吃这种一听就是拍马屁的马屁的，哼哼唧唧地笑了两声，孟婴宁跟他接触了一天多的时间，明白他这牙疼一般的笑声是表示愉悦。
你的婴宁：
陈妄：
河堤拉了线，林贺然下车径直走过去，走到一半有个穿警服的迎上去叫了一声林副支队，神情凝重低声说着些什么，俩人一起往前走，钻进人群。
陈妄很快就把这个亲民的主编和之前在温泉酒店门口，以及写字楼大堂跟孟婴宁一起出去那号男人联系起来。
孟婴宁想起这茬来，小的时候她还真没怎么关注过陈妄家里条件怎么样什么的，她只见过陈妄他爸爸，是个不苟言笑看着很冷漠的叔叔，也基本上很少在家。
“没有啊，”孟婴宁笑眯眯地说，“看见老师您今天依然这么英俊潇洒帅到找不着北我就觉得心情特别好。”
陈妄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动了动手指，也给保存了。
林贺然一分钟前发了一条朋友圈，一张图片，是和他的聊天记录截图。
不过这跟陈妄家境怎么样也没什么关系，关键是陈妄他自己现在好像没什么钱。
孟婴宁还要好一会儿才下班，陈妄退出和他的聊天对话框，破天荒地无聊看了一眼朋友圈。
孟婴宁想了一下：“汉服吗？”
林贺然：
他往车座里靠了靠：
“接我对象下班。”陈妄说。
陈妄打开看了一眼，孟婴宁说今天要晚个十分钟。
陈妄眼一眯，打字：
莫大厨微博上的名字叫莫北，应该不是真名，大概率是一个无论是看起来还是听起来都充满了漫天黄沙尘土气的，充满了大老爷们儿糙汉味的艺名。
老师您就非得这么说话吗？
只一瞬，很快就有人走过去，视线重新被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