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孟婴宁总觉得自己从里面听出了点儿莫名的含义和意味深长。
“唉,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就是个傻子,”林静年叹了口气,“你还是跟陆之州多聊聊吧,你俩今天说的话太少了。”
二胖迷茫了。
他低着嗓子,懒洋洋说:“这比赛我要是拿了第一,以后打球的时候你给我也送瓶水,行不行?”
陆之州叹了口气,也不明白自己的弟弟为什么这么二。
嘴比脑快,孟婴宁说的时候是真的没什么别的意思,说出来的瞬间才意识到这话往歪了理解放在现在说好像不是那么的太合适。
陈妄问:“我的呢。”
几个人在门口闹闹腾腾地折腾了一通,包厢里的人隔着桌子往这边看:“你们干啥呢?还不进来啊。”
一时间没人说话,半晌,陈妄平缓地笑了一声。
孟婴宁眨巴了下眼:“从我记事起就没有过。”
小姑娘怀里艰难地抱着一提水,额头上挂了层薄薄的汗,跑得很急,小脸儿微红。
孟婴宁怂怂地憋出一句:“我不记得了……”
她连忙伸长了手臂过去够,还是有点儿远,筷子勉强能碰着块排骨。
陆之桓摇摇头:“行,明白。”
刚好有队友走过来,跟陆之州说话,似乎是在说接下来的比赛。
孟婴宁放弃了,想着下一圈儿转过来的时候再吃。
林静年凭借着对她这么多年的了解瞬间整理了一下事情起始,明白过来。
男人的手臂微微用力,小臂上的肌肉随着动作拉伸出流畅而有力度的线条,手指搭在转盘上,那盘小排顿时停在他斜前方,纹丝不动。
篮球馆里人生鼎沸,看台上人都坐满了,一眼看过去全是高中部的白色校服,孟婴宁穿着丑丑的初中部蓝色校服穿梭,像个小豆丁。
“我俩今天吃饭的时候一直在说了,”孟婴宁放下手机,挺不解的看着她,“但是我跟他有什么好聊的。”
她睁开眼。
陈妄哼笑了声:“出息啊,敢逃课?”
好半天。
孟婴宁不懂这些,赶紧往旁边站了站,怕自己碍事儿。
陈妄朝那盘排骨抬了抬下巴:“夹。”
男人收手时,手指从她面前虚虚晃过。
结果决赛那天下午,初中部要上课。
孟婴宁刚想说算了,我先吃个别的,手里的筷子忽然被抽走了。
孟婴宁其实对这项国粹竞技也很热衷,不过这会儿提不起太大兴致,包厢很大,外间打台球的凑了一组,里间打麻将的凑了一组,还有两拨打牌的。
林静年还不信:“从来没有过?”
孟婴宁动作顿了下,又继续打字:“十年了,哪能还一样呢,我也不一样了。”
她后面,陈妄没跟着进来。
小婴宁愣愣看着他:“什么?”
陆之桓酷爱打麻将,倒也邪了门儿了,叱咤麻坛多年水平依然奇差,坊间人称送财童子。
十七八岁的两个少年尽情燃烧着少年时代末端属于青春的余热,把这高中生涯最后一场比赛看得挺重,一回家就趴在院子里研究战术。
她的表情挺严肃的,所以孟婴宁也配合着很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没有。”
陈妄接了个电话以后和陆之州两个人先走了,他哥前脚刚走,陆之桓后脚瞬间就来了兴致,猛地一拍麻将桌,站起来大喝一声:“给我叫两个公主!”
她抿着唇,眨巴了两下眼。
陆之桓今天点的都是些假酒吧。
静止三秒。
林静年斜她,凉凉道:“那会儿他们高中部篮球赛吧,你逃课去给人家加油你还记得吗,回来喊得嗓子都劈了。”
第一次撒谎,她羞愧又心虚地低垂着头。
孟婴宁开始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有点儿过于飘了,皮到失了智。
少年身形高大,一站起来压迫感十足,像座山一样压在她面前。
林静年翻了个白眼,心道:傻逼。
林静年一敲桌子,恨铁不成钢道:“你咋不喜欢他?陆之州多好,对你也好!”
林静年:“……”
她这个啼笑皆非的反应过于流畅自然,林静年也愣了,低声:“你不喜欢他吗?”
这是搞完了事反应过来又开始不好意思了。
孟婴宁抬起头来看了陈妄一眼,瘪着嘴闷闷道:“我刚洗的头,都被蹭脏了。”
陆之州问:“你怎么来了?”
陆之桓二话不说,屁颠颠就跑过去了。
“……”
“我不是给他……”孟婴宁话头猛地一顿,忽然炸毛了,“还不能送个水吗!”
你还先委屈上了。
小姑娘平时不显山不露水,软乎乎跟个傻白甜似的,其实熟悉以后会发现这小狐狸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