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到了前院的门那时,已经过去好长一段时间了,甚至可以看到屋顶上落了薄薄的一层,平白无故地亮堂了许多。
“就在这等吧。”
司时春站定。
她穿着一席淡红色长裙,配着同色披风。直直地站在雪中,别有一番风味。
身后立着的两个丫鬟一个提灯,一个撑伞。
这雪越下越大,还能听到压断竹叶落下的“扑簌”声。
司时春心思有些放空:想来傲雪配残竹,应是极有美感的。
她几乎想一出是一出,现在就想去书房研墨作画。用冷淡的笔锋勾勒出细细的竹叶,听笔画声如“仙乐”一般。
傅斯纪匆匆赶回傅家,今夜这雪落得急,小厮没有带伞,但好在有马车没有淋到。
前院的婆子已经歇息了,小厮撑着伞送他到后院的门边,递给他一把油纸伞。
推开门,傅斯纪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雪中的司时春。
房梁上挂的灯灯光有些昏暗,但也不难看出穿着艳丽衣裳的司时春小脸娇俏俏的,带着一抹生动。
他印象中司时春除了刚成亲那两天之外是极少穿娇艳颜色的衣服的。
傅斯纪撑开伞,走到司时春面前。
“夫君你回来了。”司时春忙把手中的暖炉塞到傅斯纪手中,“累坏了吧,快暖暖手,今夜下了雪可要冷上不少。”
温热的手炉已经被捧着许久了,外壳上都是人掌心的温度,传到傅斯纪手中无异于司时春将手给他牵着。
的确暖和,傅斯纪心想。
“劳烦夫人等我了。”
傅斯纪想要将伞从佛狸手中接过,看到被握住的那一节伞杆微微皱眉。
佛狸不抬头也感受到了傅斯纪的不悦。
“佛狸撑着伞在前面掌灯吧。”傅斯纪开口,“夫人同我打一把伞。”
说罢停住脚步,等着司时春走进伞下。
佛狸心里哪有什么不清楚的,轻声对弄月说:“弄月姐姐,把灯给我吧。”
她提着灯一步一步踩在雪上,可以听到轻微的鞋底压着雪的“吱呀”声。
司时春有些惊讶。
她是从来没有和傅斯纪共撑过一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