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习习。
如今已是十月份,天气还不算太凉。司时春拿着绣帕坐在绣墩上,看似认真实则心思都飘出去了。
弄月已经跟着出去好一会儿了。
方才傅斯纪带着佛狸出去,司时春就寻了个借口把弄月打发出去,让她跟着看看二人到何处去了。
一枝桃花快要绣完了,弄月才踏进屋内。司时春见此将丫鬟婆子派出门外守着,弄月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垮了下来。
“小姐,您可知”弄月好似替她受了天大的委屈,“您可知发生了什么,姑爷压根没带佛狸去老夫人的院子里。”
司时春心中已有些猜想了,这事已经是预料之中的。不过即便如此,她的心尖还是在狠狠一颤。
“你接着说。”
“一出咱这院子里,姑爷就给了佛狸一顶流苏帽。然后去了外院。那里我是去不了的,便给了守在外院的婆子一个银瓜子,让她帮着看看。”
弄月的声音逐渐气愤起来:“您猜怎么着,那婆子说,姑爷和佛狸一同乘着马车走了。”
旁的细枝末节也不必说了。光是听到流苏帽司时春就有些看不清傅斯纪了。她以前甚是笃定傅斯纪对她的感情是坦荡而又真切的,可是如今又要怎么解释?
丫鬟是不许戴流苏帽的。
戴流苏帽的都是小姐。
傅斯纪这个做法,可是将佛狸当了小姐对待?
若是在傅斯纪心中佛狸才是那个本该受人尊重的富家小姐,那她司时春,这个堂堂正正的,从司家走出来的名门闺秀,又算什么呢
司时春一时间情绪也稳定不下来,更别谈什么淡定了。一把抓住弄月的手臂,眼睛微微泛红:“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力气有些大,抓得弄月手臂都疼起来。但也不敢反抗司时春,只觉得她家小姐这时实在太过受伤,让人心疼。点点头,甚是委屈道:“真的小姐。”
司时春的心犹如被刀割一样,细细麻麻地让她辨不清哪道才是可以愈合的伤疤。弄月去看司时春,方发现她的脸庞已有两行清泪流下。
“旁的倒可不必说,将佛狸带出去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就非要瞒着我,显得真的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