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倏嗯了一声,不再多言。
他们都心知肚明。那半块玉佩取走后,皇帝便不再做噩梦,事情多半跟这玉佩有关。可皇帝似乎不想承认这事实,云倏也不会多言戳穿。
云倏又问了几句皇帝的身体状况。
衣轻飏独自坐着,有些无聊,余光打量这座宫殿。怨气的确散了点,但仔细观察,还是能发觉有不少怨灵自殿外飘入,似乎这宫里还有另外一个怨气源头。
正细思着,有个老内侍过来给他们端茶。
杯子递到衣轻飏跟前时,他道声多谢,本要接着伸手去接,端杯子的老内侍却忽然手一抖,看着他的目光像看见什么怪物似的,将茶水洒了个彻底。
这动静将正谈话的二人目光都吸引过来。
老内侍跪伏地面战战兢兢:“老奴失、失手……望道长恕罪……”
云倏几乎想也没想起身,过来抓住衣轻飏手查看,像捧着什么易碎的玻璃似的,低声问:“没事吧?”
元徵眉头微微皱起。总管太监急忙过来,派人收拾碎瓷片,擦干净地。
衣轻飏看着地上战战兢兢的老内侍,淡了神情,道:“没事。”
总管太监余光瞄了眼皇帝神情,斥那老内侍道:“还不下去?冲撞了贵客,去外面请罚吧!”
衣轻飏淡声道:“我真没事。”
总管太监又瞄了眼皇帝神色,低声道:“还不谢谢道长大人大量?”
老内侍忙千恩万谢,连磕了几个头,和收拾净瓷片的几个侍从退下了。
云倏仍没放开攥紧的手,他面色淡淡,手上的力道却勒得衣轻飏生疼。
衣轻飏没料到大师兄反应会这么大。他抬起眼打量大师兄的脸,发觉陌生的环境似乎加剧了大师兄的不安感,他像在不安于,会有谁从他手中再次夺走珍视的东西。
衣轻飏回握他手,轻捏掌心,渡过去温度,语调放柔放低了许多:“我真没事,大师兄。”
之前两句是回给其他人听的,只有这句,是回给真正关心他是否被烫伤的人。
云倏神色不变,攥紧的指尖慢慢松开。
“容与君之前说,要在宫里找个地方做法事?”元徵在书案后抵唇咳了咳,指尖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