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一把伞快步向他走来,他有很多话想要同他倾诉,在对上他冰冷的视线后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荼溟……”
“沐苒清,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荼溟打断他的话,挥手打落撑在两人头顶的伞,满腔愤恨,字字诛心。
“……”沐昭嘴巴微张。
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庞变得更加苍白,雨水瞬间将他打湿,衣服贴着他单薄的身躯,那深可见骨的伤还未痊愈,这些天他瘦了很多,此刻的模样仿佛风一吹就能倒。
是啊,为什么死的不是他?沐昭嘴角想扯出一抹笑,却没有成功。
所有人都觉得死的应该是他,连他自己也这样认为,可他心有眷恋,他舍不得,他可以忍受所有人说这句话,唯独,荼溟不可以,心仿佛被撕裂。
荼溟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双手紧握成拳,咯咯作响,话出口便后悔了,却已是无法收回,他分不清此刻的感受,只觉快要窒息。
雨水模糊了两人的视线,无声地对峙。
“别……”沐昭抬起的手,终是什么都没有挽留住,漫天雨水从指缝中溜走。
幽月潭,荼溟在止夜的墓前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守了三天。
他对止夜的感情,并不一定是爱,但他的离世,将这份朦胧、没有答案的感情定格,永远留在了心里。
三天后,他离开了缥缈宗。
沐昭站在宗门前,眸底藏着克制和隐忍,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直至再也看不见。
一月后,人世间出现了一个组织,名为去邪归正,宣称铲除世间不公,惩恶扬善,这个组织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在一夜之间覆灭了为祸多年的雪月宗,而他们只有两个人。
“没事吧?”荼溟看着篝火掩映下尔遇苍白的面色,关心地问。
“死不了。”尔遇简单包扎着身上的伤口,眸中一片平静,他终于为家人报仇了,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少主几天后就要继任宗主之位了,你不回去吗?”
闻言,荼溟心中一紧,眸中闪过一丝恍惚,抿唇不语,拿着一根木棍拨动着面前篝火。
“嗯?你和少主之间发生了什么?”尔遇一早便想问了,“别说没什么,之前大选在秘境试炼中你俩那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