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摆手,“不是我,是我同事。我们是来上海拉货的司机,昨天下午才到上海,他烧糊涂了,我只能过来开点药。”
说着,将介绍信,以及工作证递了过去。
医生查看证件无误,便询问了患者的症状,开了两天的药量。
“你同事是个大男人,体质应该不错,两天估计就差不多了。”
纪长青拿过单子,“谢谢医生。”
从窗口拿了药,纪长青就跟徐剑锋汇合了。
看着纪长青手里的药,徐剑锋眼泪在眼眶打转。
谁能想到他一生育人无数,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子孙不孝,学生背叛。
老伴发烧,连个退烧药都买不到。
“徐老,我送你回去吧。”
这人情绪不稳定,看来又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而且还是个悲伤的故事。
走了半小时,到了一处低矮的窝棚。
徐剑锋拿出钥匙,开了门。
里面一览无余,床占了空间的二分之一,一个桌子,一个破炉子,两张矮凳子,再无其他。
“剑锋……”
床上头发斑白的老人,眼睛都睁不大开,虚弱的唤着丈夫的名字。
“红英,我买到药了,快来吃下,吃了就好了。”
说话间,就将碗里的凉水倒了一半,加入了一些开水。
袁红英将药吃下后,很快就睡着了。
这时,徐剑锋才注意到纪长青,不好意思的道:“让你见笑了,快坐下烤烤火。”
凳子很矮,纪长青的大长腿无处安放。
徐剑锋说了关于他的故事,他太苦闷了,急需发泄。
这是一个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以及墙倒众人推的故事。
徐剑锋是海市大学的教授,主教英文,有出国史。
他二十八岁回国任教,高考取消后,就一直赋闲在家。
这场暴风雨,如果没人故意举报,是不会刮到他的身上的。
忐忑不安的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还是被曾经的学生举报了。
因为谨慎,他房子里的英文书籍早就处理了。
红卫兵没抓到把柄,就骂他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