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这钱薛深和宋惊国谁都没要,婉拒后就匆匆出了法庭。他们一个两个的都不是缺钱的主儿,褚娜家里确实窘迫,要是连褚娜父母的养老钱和救命钱都塞入囊中,那跟吃人血馒头又有什么区别?
从法院出来,薛深亲自开车送宋惊国回的家。车停在宋惊国家门口的停车位上,薛深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块包装精致一看就不便宜的砚台,递给宋惊国,“宋爷爷,这个是送给您的。”他记得宋惊国每天早上起床后,都要练几张大字。
“下次别买这么贵的东西了,你在事业上升期,用钱的日子还在后头。真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有时间多整理点刑事的案子,拿来跟我讨论讨论。也让我看看,薛律师的本事。”宋惊国接了过来,心里暗道薛深买东西花钱够狠的。这一块砚台,估计得薛深打一年的官司,才能赚回来。
薛深松了口气。不怕宋惊国收东西,就怕宋惊国不要他的东西,“不是很贵。”有点小贵是真的。
后来,薛深经常拿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刑事案件,上门找宋惊国探讨案子。当然,卷宗里涉及到当事人隐私和秘密的内容,他都模糊掉了,只把案件的法律关系整理出来,和宋惊国讨论刑法问题。一来二去的,两人很快熟悉起来,处得不像是没有血缘的陌生人,倒像是忘年之交,更像是亲爷孙。
薛深每次带着案子来,进到宋惊国的书房里,宋惊国年纪大了眼睛花,就让薛深把案件基本事实读给他听。照本宣科这种事情只要识字就能做,对薛深来说完全是小case,但是宋惊国听的同时,不时地会开口打断他,问问他对某一个法律关系的看法,考考他对某个法律概念的理解。
薛深是主做民商法的,刑法他只能说是有所涉猎,了解的真不多。遇到他不懂的,宋惊国就会解释给他听,也会告诉他在法庭刑事辩护中,一些隐藏的规则和关键的技巧。短短几个小时的交谈,薛深就觉得受益匪浅。宋惊国做了五六十年刑事诉讼律师,做了三四十年教授的经验,极其珍贵。
当然,宋惊国给薛深讲解的时候很耐心。可如果是讲过一次的东西,薛深第二次又记错了或者是回答得让宋惊国不满意,宋惊国手里那根拇指粗的实木拐杖,就会结结实实地打到薛深身上。
像是这天晚上,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