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占理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薛深一直相信,最高明的猎手,往往首先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钱玮以为薛深是个小卒子的时候,殊不知,薛深针对他的一张大网,已经撒开了。
“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告辞了。”哪怕心底已经是惊涛骇浪,薛深脸上一派平静,好像就是来和杨国汉喝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地走了。
“等一下。”杨国汉沉不住气了,“薛深,我家承重墙里埋的那把刀,刀上你的指纹和血液样本,你还没跟警察解释清楚吧?呵呵……告辞?这杀人嫌疑洗不清,你想往哪里告辞?警方会让你走吗?依我看,你不妨求求我,如果我心情够好,被你讨好到了,说不定我就大发慈悲,帮你洗清嫌疑了。”
杨国汉嘴上说的轻松。
可实际上,他心里也在打鼓,七上八下的。
刀柄上薛深的指纹,是他在薛深和钱玮来他家吃饭时,从薛深碰过的水杯和饭碗上提取的指纹,又重金聘请了技术人员复刻出来的指纹。指纹,是他伪造出来的。
但是,血液样本呢?
他听说警方从刀上提取到的干涸血渍,是薛深的血液样本。
这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
到底是老天爷都站在他这边,想帮他一把?还是说,这是薛深的什么阴谋??
杨国汉想不通,看不透,心里乱七八糟,跟一团乱糟糟的毛线球一样。他强撑着挺起了胸膛,故作淡定地看着薛深。
薛深嘴角勾着一抹玩味的笑,微微歪了歪头看向了杨国汉头顶的监控,“你们可以进来了。”
门被推开,穿着警服的好几个警察鱼贯而入。薛深认出来,这几个人都是重案三组的刑警,几人进来后自动让出了一条通道,走在最后的钱玮背着手走进来,没有戴警帽,袖口随便地挽起一截,那张脸阴沉得能滴出墨来。
他和重案三组的几个同事坐在审讯室的监控器前,听到了薛深和杨国汉对话的所有内容。重案三组那些平时对他毕恭毕敬的同事,在听到钱玮隐瞒并且阻止褚娜去捐献造血干细胞的事以后,看钱玮的眼神都变了。一群人像躲瘟疫似的,不动声色地离钱玮远一点,再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