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把我的档案袋捡起来。”季然顺着薛深的话说道。从前,六百一十二这个数字是他的逆鳞,要是有人问起他的高考成绩,他甚至会当场翻脸不认人。但是这次不一样了,心里好像打开了一道闸门,心魔像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倾泄而出,让季然瞬间放松下来。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放下了。
季成炜脸色变了几变,他屈膝蹲下,弯下腰,低下高傲的头颅,一张一张地把洒落了一地的档案捡起来,按照时间顺序整理好,重新放回到档案袋里。
做完这一切后,他一声不吭地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季成炜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季然,“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跟我作对了,是吗?”
季然没说话,眼睛红红的,他不是要哭了,而是恨,是赤裸裸的恨。当年,季成炜偷走了他的高考成绩,他自然是不信以自己的脑子,高考会考出个一百多分的成绩,还闹着去招生办申请过成绩复查。可是最后,父亲跪在他面前,母亲拿着刀以死相逼,父母都拼了命地保全他大哥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失去了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不是高考成绩,不是录取通知书,不是上大学的机会,而是……亲情啊。
所以,季然不只恨,还觉得失望。他这个儿子做得是有多失败,让父母都全心全意地偏帮着大哥,反而对他的绝望、他的痛苦、他的无助视若无物??
季然没说话,薛深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和季成炜多说,最后只说了一句:“我奉劝你听一首国产的老歌,歌词为——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有猎枪。”
季成炜灰溜溜地走了。
薛深关上病房的门,拍了拍档案袋上的浮灰,把档案袋扔到季然的病床上,“你好大的胆子。”
“……薛哥,对不起。”季然没多解释,他知道薛深是在责怪他铤而走险,豁出性命也要把脏水泼到季成炜身上的事。
“上午庭审一结束,下午季成炜就被警察叫去派出所问话了,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薛深反问。
“薛哥,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只想让季成炜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季成炜没猜错,季然确实不敢揭露出来当年的事。父母年事已高,一旦事情闹出来,恐怕连他们的父母都有责任,都要被牵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