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天之久。
出瓮那日,他面目全非,浑身是血,身躯被咬得只剩下骷髅骨架,那白森森的骨头上翻卷着被蛊虫噬咬剩下的残羹冷炙,溃烂的腐肉完全遮掩不住他的骨头,他跳动的心脏暴露在空气里,那心脏破破烂烂,红得发黑,似乎随时都会从他空荡荡的胸骨里掉出来。
他的眸子充血,黑瞳扩散到整个眼眸,如同兽类的眼睛,不带一丝温度和情感。
他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毒瓮上面的千杀,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就当千杀以为陈久已经变成活死人再也没有办法动弹的时候,却见他动作迟缓而又坚定地伸出白森森的手骨,僵硬地从血红的毒瓮里爬出来,骨骼碰撞发出咯咯的声音。
千杀勾了勾僵硬的唇角。
陈久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他成了这世间上绝无仅有的蛊兽。
这世间没有人知道陈久究竟是靠什么活下来的,也没有人能判定现在的陈久究竟是人?是兽?是妖?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结果:他成为蛊兽,这世间唯一的蛊兽。
千杀最完美的作品。
“他是、我的作品,也是,你的。”千杀这样对玉晚蝉解释。
如果没有玉晚蝉,他也不会成功。
如今的陈久已经完全沦为蛊类,他和玉晚蝉一样失去过往的记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人,处于混沌之中,没有心智,他不会说话,就连走路也是因为模仿千杀才学会直立行走的。
蛊兽他像是一个懵懂的婴儿,慢慢从爬行,一点点摸索,学会站起来,再然后慢慢进步,学会走路。他浑身是毒,能掌万蛊,为世间毒物所惧。
他完全听命于千杀,没有自己的思想。
是一个完美的杀人工具。
玉晚蝉勾了勾唇角:“这么说,他就是我们一同创造的了?”
像是被什么神秘的声音蛊惑,玉晚蝉一步步靠近那位黑影,伸出纤细的手指,一点点撩起他斗笠下的黑纱,露出那张血肉淋漓白骨森森的骷髅头。
他恐怖的兽眸一点光芒都没有,兽瞳红得发黑,正直勾勾地盯着玉晚蝉。
千杀原以为玉晚蝉会害怕这个血肉淋漓的骷髅头,但却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