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拍拍自己的床沿，看苏白榆的眼神里，有希冀，有遗憾，有愉悦……
复杂，混合成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等苏白榆坐下，她才缓缓道，“无眠回来说有个姐姐会背无眠，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你从什么时候穿来的，来多久了？”
老妇人眼神恍惚，穿过苏白榆，没有着陆点。
“2000 年跨年夜，看烟花的时候被闺蜜推下高台，我就过来了。”她稍稍回神，慈爱的眼光投向赵无眠，“我是无眠出生后过来的，他亲娘难产没了。”
“你呢？”
“2023 年，被师姐推下大厦过来的，来了才几个月。”
两人相视一笑，为对方的识人不清，也为自己。
两人不知不觉促膝长谈了很久，直到油灯快要燃尽。
“乔姐姐，你的身体？我带你去看大夫吧！”
“我占个便宜，你叫我乔姨吧！”
乔如意过来的时候就二十五岁了，在这边又蹉跎了快二十年，她的心已经累了，老了。
她掀开身上的被子，露出少了一个脚掌的双腿，“这个破身子，治好了又如何呢？”
“这……”
其实，如果苏白榆豁出去，乔如意的脚掌也不是长不出来，只是……
“乔姨，如果……”
“白榆！”乔如意急急地打断，冰凉的双手抓住苏白榆的手，用力到指关节发白。
“白榆，有些话永远不要说出来。”
苏白榆说不出内心的震撼，乔如意看向自己的眼神警告，看透一切。
“可是，如果你……无眠怎么办？”
“你个小丫头，无眠比你还大四岁呢！”
赵无眠好像听到有人叫他，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娘，你是要喝水吗？”
“没有，娘和你白榆妹妹说说话，你快睡吧！”
赵无眠这才发现苏白榆也在，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憨憨的笑笑，才倒头睡下，仅仅一瞬，震天地鼾声又响起。
没有烦恼的人，睡眠就是好。
苏白榆想起初初见面时，赵无眠也往后退了几步，想来这是怕吓到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