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时,能遇到一位带着我看书写字绘画的父亲,能遇到一位给我编发的母亲,要知道,这一生中,她是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给我扎头发的人。
——全家人都很爱我……这是我在三十六岁才体会到的温暖。我想,我没有理由不幸福。”
徐闻说完,微微侧颜看向一直深情看着她的沈宗宁,她的眼神很复杂,似乎是遗憾、似乎是无奈……
而沈宗宁在徐闻转过来时,整个人却瞬间沉醉在那一双秋水明眸中,无法自拔。
原来,悲伤的眼睛更让人动情。
微风轻抚,花香若隐若现,沈宗宁……情不自禁的轻吻上徐闻的眉眼,喃喃自语:“徐闻,我有些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徐闻又翘又密的睫毛微微抖动着,她对沈宗宁这句似真似假的话,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多少夙夜无眠的时刻,她都幻想着,找到那个在阳光中奔跑的男孩,祈祷着让他再一次爱上自己,然后——
再抛弃他。
让他像个失败者一样,在骄傲得胜的自己跟前,落荒而逃或是抑郁终生。
那么天真的想法,支撑着她度过一年又一年,直到……她也渐渐忘记了他的长相,生活的重担逼迫着她渐渐放弃这些令人发笑的幼稚想法。
她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有可能穷极一生,她都再也见不到那个男孩。
她得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养好两个孩子,给厌恶她的太爷和疯癫的三娘养老送终,她身上扛着这么多的担子,什么去报复,什么再遇见,都成了昔日旧梦。
春来秋往,星月交替。
一朝一夕,一岁又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