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他免除了各项费用……他手拿着菜刀,从六楼追我到七楼,期间有很多需要做手术的患者家属给我挡刀……我还是没能幸免,没能保住我最珍贵的手。
我的头挨了三刀,枕骨断裂,手掌神经肌腱断裂。大脑因为水肿,就像是一个紧箍咒一样,疼痛难忍。我的右手就像是持续地握住一个冰柱子,冰冷刺骨,根本感觉不到胳膊的存在……我本该做手术的手打上了石膏,我的很多患者,因为我的手受伤,耽误了病情,永久失去了光明。
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又是我呢?
……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不会再救他。
月月的妈妈已经平复好了心情,她的女儿似乎也发现了妈妈情绪不佳,伸着小手,把吃了一半的包子往上举了举,她应该是想让妈妈吃,可她看不到,塞到了妈妈的鼻梁上。
“妈妈吃,妈妈饿。”
回复她的,是她的母亲使劲摇头的动作。
可偏偏,她看不到,固执地让妈妈吃她的包子。
最终,月月妈妈还是咬了一小口,捂住嘴巴,哽咽地搂着自己的女儿,消化着几乎崩溃的情绪。
早就知道答案的蒋初初看着眼前的母女,捏了捏胸口的冰翡。
……
月月妈妈是个坚强的妈妈,她很快恢复了情绪,给吃饱的女儿小声地讲起了故事,她的情绪很稳定,她也没有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带给自己的女儿。
月月和人熟络了起来,也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她很爱笑,对声音很敏感,她能顺着声音,抓住蒋初初的腿。
然后还会期待地问一句:“姐姐,月月长得漂亮吗?”
还没等蒋初初回答,这小家伙就自己说道。
“月月漂亮,都说月月漂亮。”
蒋初初忍不住捏了捏月月肉嘟嘟的小脸蛋。
“是,你既漂亮又可爱,简直就是一个白嫩嫩的小包子。”
“月月喜欢当小包子。”月月兴奋地抓住蒋初初的手蹦跶了一下,简直不要太高兴。
蒋初初扶着月月的肉胳膊,任由她蹦跶,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空洞而又清澈的眼睛,笑了笑。
“月月那么可爱,可以奖励一颗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