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卿心里一沉,已经能猜到怎么回事了。
他虽不是皇族出身,但是这些年常在宫里走动。
耳濡目染的,也知道许多宫里的秘闻。
这些太监别看净了身不能人道,但是很多人,那方面的癖好比正常人还要重。
尤其是那些位高权重又有点实权的公公,有的喜欢找好看的宫女,也有的,喜欢白嫩的小太监。
甚至有人为了溜须讨好他们,专门做一些玉质的小巧玩意,给这些公公们房中增添情趣。
去年他和萧羡还撞见一桩丑事,万岁山边上的一处假山里,一个掌事公公强迫一个路过的小太监。
他们发现的时候,那个小太监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
当时是萧羡处置的,直接打了三十板子。若不是路过的王皇后求情,以萧羡的脾气,是要直接处死的。
那个场景,他现在还记得。
沈瑜卿抬腿往东厢房走去,不管这位陈监官什么样,差事总是要办的。
陈监官那间屋子,里面三四个宫女围着宽大的书案,透过人影的缝隙,能看见书案后的人正在低头写着什么。
沈瑜卿走上前,也站在了一边,客气地说道:“陈监官,昭和宫来交日志。”
陈监官抬起头,沈瑜卿也正好看向他。
两人皆是一愣。
沈瑜卿心里咯噔一下,这人不就是去年他和萧羡撞到的人么?
显然,陈监官也认出了他。
事实上,宫里只要能在外走动的宫女太监,基本都认识这位沈家这位芝兰玉树的嫡公子。
陈监官盯着沈瑜卿看了一会儿,嘴角微微扬起,笑得耐人寻味。
“沈……公公,真是别来无恙啊。”
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账册扔给那几个宫女,“签好了,都回去吧。”
瞬间,屋内只剩下沈瑜卿和陈监官两人。
沈瑜卿递过手里的账册,翻到需要盖印的那一页,“请陈监官过目。”
陈监官冷笑了一声,“过目?咱家累了,不想过目了。”
说完,就又把账册合上了。
去年那件事,简直就成了他入宫以来最大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