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就看看脸,手什么的……就不要动了……”
刚接好的……
祈安躺着,面色比往日苍白些,鼻子上有动过刀的痕迹,一条细细红红的的口子,血流干了,用不明显颜色的线将鼻子缝回去。
鼻子没了。
祈安的鼻子很好看,高挺英气,是全身上下最像他父亲的地方。
眼睛像母亲。
张臻点点头,回应方才法医的话。
她想伸手摸摸儿子的脸,却不敢。
怕触碰到那冰冷的温度。
她有气无力的开口;“我想跟他单独说说话,你们可以先出去吗。”
谢之屿点点头,跟着众人到了问外,穿着白大褂的法医搬了一张椅子,放在张臻身旁,也出了门。
她慢吞吞的坐到椅子上,手扶着铁床边缘。
“安安,你爸爸真是个骗子,我天天跟他祈祷,要保佑你平安,要保佑你平安,他是不是听都没听啊。”
“妈妈下个月二十四号就五十四岁了,要走也给妈妈过完生日再走啊……”
“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好吗?”
“哎哟……怎么会这样子呢?身上这么多伤,也不知道你痛不痛……”
“曾绮那孩子可怎么办呀……”
“哎……”
她坐在铁床前看了良久,才慢吞吞站起身来,扶着铁床才能站稳,她轻轻的拍了一下祈安冰冷的脸颊。
看起来却像在扇巴掌。
过往有一种习俗,白发人送黑发人被视为不孝,长辈打一巴掌代表了原谅。
人民英雄,妈妈不怪你。
“想做英雄就做吧,跟着你爸可别走远了。”
——
张臻老了,加上受了刺激,渐渐开始走不稳,谢之屿在旁边搀扶着,几个人来到祈安的宿舍。
卧底数年,宿舍他不常回来,东西不多,只有几套警服和几本书。
用一个小小的透明收纳盒收着,警服摆放在盒子的最上面,原本在胸前贴着的警号已经被撕去。
那原本是祈宗轩的警号,首次封存后被祈安重启,现如今有重新封存。
日后就再无人能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