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奇瑜哪敢起来,召对回避王上问题,这罪名可大可小,可生可死,生不如死,死了再死。
重重叩首道,“回殿下,微臣句句属实,不敢非议亲王学识。”
朱鼎顺嘴角一撇,老子哪有心情和你玩这种虚虚实实的文人把戏,给虎子使了个眼色,让这家伙好好说话。
虎子很干脆,到陈奇瑜身边直接拽起来,拉到旁边的椅子上,按着肩膀吩咐道,“好好说话,问什么答什么,简洁,干脆,直接,别扯淡。”
朱鼎顺等他缓了一下,才再次问道,“老唐王朱硕熿关押朱聿键父子十六年,憎嫌自己儿孙,是否属实?”
陈奇瑜一直在等武王问关键,没想到又是从旁问起,思索片刻后答道,“回殿下,朱硕熿的妾室姿色出众,善于取悦,生两子,但前面有世子朱器墭,日夜吹枕边风…”
“好了,孤问你是否属实,天下真有这样的父亲吗?”
陈奇瑜一缩脖子,再次戚戚然回答,“回殿下,属实!世子朱器墭、世孙朱聿键被关押在长吏司承奉殿内,不送吃喝,想活活饿死他们,父子俩常年取供品为食,又落了一个不敬祖宗之名。”
“孤还是很好奇,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回殿下,幸亏长吏司有个名叫张书堂的执事,暗中送些糙米饭,父子俩才活了下来。”
“张书堂何在?”
“已故,唐王朱聿键赠张家万两白银以示报恩,但他是郧阳府人,已失落于乱世。”
朱鼎顺低头想了一会,“你说唐王朱聿键与流贼马守应勾结,与魏国公徐允爵勾结,计划于大军中绑架孤?”
“是!”
“陈大人,孤不怀疑他们的计划,而且你这消息有点落后,这么繁琐的行动可行性几乎为零,他们一定改变了计划,而你不知道。”
陈奇瑜眨眼思索片刻,“回殿下,微臣也认为是狂妄,但如何行事暂且无法得知。”
“很好,那么问题来了,陈大人为何笃定,唐王朱聿键有忤逆之心,有忤逆之胆,还有忤逆之事。”
陈奇瑜左右扫了两眼陪坐的大臣,低头沉重道,“因为朱聿键侥幸袭爵后,立刻杖杀叔父福山王朱器塽、安阳王朱器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