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各命。”
宋裕本闻言突然语塞了,犹豫着怎么开口,张维贤又道,“你想多了,都到这一步,他们知道自己做什么,该以身作则的是武王麾下的工坊和府邸,勋贵算个屁。”
“姑…姑父说的有理,但大家都是亲戚,世代的交情,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因为胡思乱想丢掉性命,侄儿更不忍对他们动手。”
张维贤瞥了他一眼,胸膛哼一声,“愚蠢,哪用得着你动手。朱解难呐,十几年前被逼到塞外为盗,现在回头一看,他哪是逃命,是完全跳出大明的势力,在大明朝脖子上套了个死扣,下手很慢、很稳、很干净,不会漏掉任何人,也不会让任何人半死不活的待在圈子里,要么跳出去,要么斩草除根,连妻子都不接受,什么人能阻止他把所有权力攥在手中。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近两千年,想不到会被他连根挖掉。”
宋裕本微笑听了一会,缓缓接茬,“也不尽然吧,大王确实手握乾坤,后代不可能有这样的掌控力。”
张维贤又瞥了他一眼,眼里全是嘲讽,“你小子跑这里试探老夫?还没忘记勋贵的那一套吗?你们兄妹几个可能从来没有真正沟通过,之音早明白解难想做人皇、想铲除特权阶层,但女人家容易钻牛角,她忘了嫁入朱家前自己想做什么。朱解难成功了,大位就在眼前,她突然对那个位置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若是别的君王,早把她关押或杀了。你看解难怎么处理,不闻不问,一步一步,断了她所有念想,现在又开始撒泼了,你再猜猜,解难会如何处理。”
宋裕本低头想了一会,沉重说道,“大概会关起来。”
张维贤摇摇头,表示他说的不准确,“对解难而言,之音是孩子的母亲,且他因刺杀之事,对妻子心怀愧疚,这才放任她行事。之音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她总是以为自己差那个位置一点点,其实永远没有机会,就算破虏做了副帅,武王回京一两年后,也会发觉破虏不能接替他,因为破虏有后族,一个稳固的传承,怎么会允许后族存在。若破虏真的有经天纬地之才,那宋张两家和所有勋贵,才会面临真正的血腥清洗。”
“大王不可能杀表妹,就算…就算表妹做得实在过分,他也不会动杀心,这是男人的骄傲。”
“愚蠢,怎么扯到杀戮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