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影变得血红,朱鼐钲挤挤眼,掏出手帕抹抹眼角。
黑红色的血印让他很满意,略微笑笑,把手帕送回袖口。
“我曾经有九个夫人,鼎顺不认识他们,他连自己的母亲也不认识,堂堂奉国将军,朱明宗室,连给夫人保暖的衣服都没有,惨呐。
儿子越来越生猛,老子越来越害怕,害怕想起夫人,害怕见到儿子,看到儿子总是想起夫人。”
老头突然说起往事,朱由检和孙承宗看着他的眼角,心跳咚咚加速,趁他换气,立刻问道,“族爷…病重?”
朱鼐钲摸摸一旁安静的朱慈烺脑袋,“孩子,生在皇家是悲哀,无论是帝系还是旁系,都不是什么好事,下辈子可别到朱家,去休息吧。”
朱慈烺看一眼父亲,得到同意后连忙躬身行礼,小跑着溜了,他总觉得这个老头是个疯子。
朱鼐钲眼角又开始渗血,再次掏出手帕擦擦,浑浊的眼神看一眼门外的天空,悠悠道,“人世间真是可笑,每个人的欲望无穷无尽,当初只想吃饱饭的一个低贱山中泥腿子,想不到某一天会面对至高权力。争来争去,不敢以身洒血,永远摸不到重点,天下士子尤其可笑,不如老子一个糙汉,轻轻可破。”
朱由检不想听他这瘆人的演说,招手叫过内侍,“周王在哪里?奉国将军病重不知道吗?让他赶紧过来,护族爷回府。”
朱鼐钲哈哈笑了,“鼎顺从来不过生日,老子也忘了。皇帝不是人当的差事,我儿早不是人,他是鬼,是妖,更是神,身上背负着全家的灵魂,背负着惨死宗室的不甘,向这天地索要公道。
以血为祭,夫人助我儿成道,老夫助我儿登天。来自父母的血食,这天下谁人可挡。”
扑通~
孙承宗突然从椅子跌落,满脸惊恐大叫,“来人,来人,传太医。”
朱鼐钲已陷入自我心境,闻言仰天狂笑,怒吼一声,“好贼子,查不到毒害皇室的凶手,老子永不出宫。逆贼被戳破算计,竟敢毒杀老子。”
“来人,来人,传太医!”
孙承宗手脚并用到门口惊恐大叫,朱由检早吓傻了,完全不知道该做出何种反应。
朱鼐钲低头嘿嘿轻笑,“由检,做人要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