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完全不懂秦良玉话里的逻辑,她却拍拍侄女,亲自带着秦孝明到大营口。
连饭都没让吃,给了一匹马,强硬送了过去。
秦良玉再次返回大帐,下令军士们放弃戒备,自己则手持天启所赐的宝剑,端坐在大帐中闭目等消息。
大概申时,洪承畴一脸尴尬的来到中军。
秦良玉猛得睁眼,洪承畴差点被两道杀气洞穿,定定心神,规规矩矩行礼,“大湏律法院洪承畴,见过夫人。”
“孝…孝明死了?”
“没有,令侄女是个暴脾气,与主上比武失败,被关到厢房静一静。”
秦良玉呆呆听着,沙哑着嗓子问道,“为什么?”
“大湏已发檄文,朱明士绅竭尽扣剥,天下饿殍遍地,士大夫迂腐堕落,压榨百姓最后一滴血,不给万民生路。”
秦良玉看着门口一堆后辈,沉声问道,“从万历二十七年起,三十年来,石柱酉阳两地为大明战死五万人,家家都有烈士,我们依旧为大明而战,为什么?”
这是问稷武王凭什么死了几千人就造反。
洪承畴郑重下跪,大礼参拜后又马上起身,“此礼乃代主而拜。老将军,石柱为什么有打不完的仗,夫人为什么无法停手,败不得、胜不得,这就是大湏起事的原因。”
“哼,他准备怎么处置老身?”
“主上母亲死于自戕,非常痛恨自戕。担心令侄说不清,主上才派洪某而来,夫人若自殉,这一万白杆兵将陪夫人上路,若石柱酉阳依旧为敌,恐顷刻荡然无存。”
“呵呵呵,果然是他。老身不会逼他,自然也不会逼自己。”
门口的马祥麟突然说道,“母亲,宝鸡城桥上的步卒撤了,大约四千人到对岸,宝鸡城现在顶多一千人。”
秦良玉没有接茬儿子的话,对洪承畴道,“老身今晚想进入宝鸡城,他有没有想到一天就会有结果?”
“主上说以夫人才能,三日内定有结果,所以留了三日粮草,并不是只给三日活路。”
秦良玉突然起身,右手一摆,“送洪大人!”
洪承畴躬身而退,秦良玉吩咐所有人着甲,留儿子马祥麟节制大营,其余人骑马向宝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