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五,范永斗赶着五辆车到沈阳。
因为准备银子需要时间,他迟了几天,水师已完成对盖州炮击。
只有十来艘斥候小船,水师距离海岸半里,轰轰轰把几艘小船炸成木屑,耀武扬威而去。
天降大祸,盖州总兵立刻通知皇太极,明朝可能从海面大规模进攻辽河防线。
皇太极顿时头疼不已,还想着不能让朱鼎顺歇着,结果这家伙还是个刺猬性子,哪里用得着辽东刺激。
哈剌温山的消息,明军四万大军撤了两万五,五千解难营在查干湖捕鱼,一万京营在白城附近立营,距离淖尔河山口百里,也在捕鱼,还不停派出两三千人到北面二百里转一圈,后面有驽马运粮,看起来准备直接驻守到冬季结冰。
辽西混乱、哈剌温山稳妥,这家伙还真是个兵事奇才,瞬间就把先前的默契打乱了。
让辽东的君臣非常难受。
哈剌温山的藏兵不得不又深入百里,以免被京营突然发现。
皇太极本来对范永斗没什么特别兴趣,结果李永芳汇报,范家商号押着二百万两而来。
沈阳君臣顿时脑洞大开,贿赂?招安?诚意?
乱七八糟想了两天,终于来了。
这次见面少了范文程,多了代善,皇太极在大殿正儿八经会见明使。
范永斗‘受宠若惊’,把信递给皇太极。
“大汗见外了,小人只传一次,大将军说,来回间隔时间不得超过三日。辽东巡抚袁崇焕私通女真,已被解职下狱押回京城。”
接信的鲍承先很是惊讶,转瞬异常恼火,眨眼又很快压制下来,皇太极看得非常好奇。
只一眼,天聪汗把鲍承先的情绪走了一遍。
好狂妄的家伙,手里的底牌太多了,可以随意为之。
皇太极深呼吸,“范东主带着银子而来,怎么?这是朱鼎顺的诚意?倒是诚意十足。”
“大汗,小人是来收货的,冬季前得运回去。”
皇太极差点暴走,鲍承先率先调整好情绪,淡淡虚请,“范东主到驿站吧,大汗会通知各旗大臣,看看有什么山货。”
范永斗始终保持他商人笑呵呵的态度,躬身离开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