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街道聚集,挥拳高呼驱逐佞臣,家乡不欢迎小人,绝不能让顾贼进入苏州。
刘贺州捏着一张纸,从街道返回巡抚衙门,廊道摸摸额头冷汗,心中大叫,太毒了,听说出自大同侯妾室之手。
顾秉谦永远不会想到,他会被一个侍妾绝杀。
巡抚衙门客房,毛一鹭安慰顾台砥几句,陪着坐一会,反正首辅马上到,士子们就算再狂妄,也不敢对钦差依仗无礼。
“刘先生,怎么一脸戚戚然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事?”
刘贺州一进门,就被无聊的毛一鹭开口询问,刘贺州看一眼顾台砥,“东主,恐怕得告知首辅大人,过几日再到苏州。”
“过几日?本官还能指挥钦差不成?”
刘贺州一咬牙,递过去手中的纸,“东主,外面士子在明着传播一个小话本,您过目。”
“老夫不想看,你说吧。”
毛一鹭完全是为了打发时间,刘贺州内心大乐。
“东主,这个话本叫马伶传,说的是一个戏子刻苦学习技艺,终成江南第一伶的故事。”
伶,演戏、歌舞、作乐的人。
马伶者,金陵梨园部也…太平盛世,人易为乐…梨园以技鸣者,无虑数十辈…
一日,新安梨园大会,遍征金陵之贵客文人…西肆之为严嵩相国者曰李伶,东肆则马伶…坐客乃西顾而叹,首不复东…马伶耻出李伶下,易衣遁矣。
去后且三年,马伶归,遍告其故侣…马伶复为严嵩相国以出,李伶忽失声,匍匐前,称弟子…天下之善技也。
马伶曰:固然,天下无以易李伶,李伶即又不肯授我。我闻今相国昆山顾秉谦者,严相国俦也。我走京师,门卒三年,日侍昆山相国于朝房,察其举止,聆其语言,久乃得之。
异哉,马伶之自得师也!耻其技之不若,而去数千里,为卒三年。其志如此,技之工又须问耶
故事的确不长。
毛一鹭听完脸色阴晴不定,江南的狂生多的是,一时想不到这会掀起什么大浪。
顾台砥则脸色涨红,一把抢过刘贺州手中的纸,“该死,应社的混蛋找死。”
没错,下面的直接署名就是应社众学子,也是苏州闹得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