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贤一躬身,“谢陛下回护。大同侯明显想利用国战大胜实行新政,虽然他做的很隐秘,而且绕过施政、从监察做起,但朝臣不是傻子,闭嘴不代表赞成,微臣想问陛下,陛下坚定支持大同侯改革?”
“暂时不支持!”
皇帝回答的很快,张维贤愣了,天启又缓缓道,“可是哪个皇帝能拒绝开疆拓土、国库充盈、国力暴涨的诱惑?”
张维贤明显迟疑了一下,同样缓缓沉重答道,“陛下,大同侯在京城的工坊,与塞外如出一辙,宣大边军视他为再生父母,那么京城二十万人也同样如此,没有人会接受这种情况。
大同侯兄弟掌握的暗探超过任何人,二十万人随时可作为眼睛耳朵。他们不仅知道微臣去袭扰外院,同样也知道谁杀了孙自如,知道谁烧了报纸和工坊,更知道谁没脑子敢去杀解难营家眷。
但他们没有动,鼎三和顺一掌握锦衣卫和前军都督府,能忍下这么大的杀招,只证明一件事,他们在酝酿更大的杀戮报复。
陛下,不是微臣不支持他,是他们兄弟想狂妄的杀戮更多人,这才是问题本质,而不是勋贵不想大明变强。”
皇帝揉揉眉心,有点头疼,“皇叔当初说让他的兄弟们分开领兵,四处出击,朕是这么计划的,但有些人沉不住气,坏了朕的大事。朕也不允许皇叔掌握二十万百姓,所以才把一部分皇庄和佃户托付打理,你们不理解朕的苦心,太急躁了。”
“陛下,您这是解决了皇家的事,没有解决天下士绅豪商面临的舆论威胁,完全没有用。”
皇帝恍然大悟,眼神发怔,颓废靠到御座。
是啊,还能指望人人像皇帝一样看待大同侯嘛?皇帝看到的是他在维护朱明社稷,士绅看到的是他在刨自己、刨朱明的根。
绕了一大圈又回来了,朕有没有时间呢?
皇帝眼神游离间,猛然发现张维贤在笑,挤挤眼仔细看,才发现眼花了。
张维贤看皇帝盯着他,稍微躲闪一下,坦然相视,英国公还不至于害怕皇帝怀疑他。
“陛下,您若没有思路,微臣建议您召大同侯兄弟问问,真正的本家兄弟,都督同知朱鼎熊,他才是朱三寨的二头领,其他人领军再多也跨不过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