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鼎顺摸摸脑门,瞬间明白彼此思维差距在哪里。
这年头大明是煌煌天朝,‘天下’有严格的地理局限,士子对外族没有歧视,而是忽视。
一句话,除了明人,天下皆是蛮夷。
大明强大,这个见识就很牛逼,大明软弱,这个见识就是个笑话,朱三寨完美支撑了这种价值观基础,再加上他还会读书写字,还是宗室,无形中成了一类人?
“张先生,孙奇逢、鹿正两位先生是不是曾在外庄居住?”
张果中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点点头道,“启泰和鹿兄刚离开,他们去了归德府,顺带…”
“再和您说一遍,小子对东林没兴趣,就算诸位和袁公一样与东林相交莫逆,小子也没兴趣,天下事得俯身做,小子不想听任何人吵吵,反思就应该静处,到处闯荡算什么反思。”
啪啪啪~
张果中抚掌大笑,“奉国将军说的在理,您是宗室,陛下看好的兵才,当然得持节正身,张某和启泰、鹿兄怎么会多事影响您的前途,那是害您,大明朝太需要一位中正贤才直达天庭。”
朱鼎顺噌的起身,在张果中疑惑的神情中抱拳拱手,“差点忘了,今天是来拜见长辈,朱某两天后会启程到归德府,再会。”
“啊呀,那坏了奉国将军大事,将军自便。”
朱鼎顺快速出东面的这个大院,来到学堂前的广场,茫然摸头,四处张望,看着外庄大路一溜七道巨大的历代英国公牌坊,深感无力。
张之音可能只是想让家里人认识他,或许也存在一点点炫耀,展示她真心相待的意思,朱鼎顺却从这里看到了张维贤恐怖的存在。
大佬政治资源太恐怖了,羚羊挂角随手为之,都可以压得朱鼎顺喘不过气来。
魏忠贤肯定知道东林的残渣碎末在这里躲过一段时间,九千岁连提都不提,这就是勋贵的旗帜英国公。
“你站这里发什么呆?和老头聊不到一块?”
宋裕本神色平淡的出现在身后,朱鼎顺咳嗽一声,“宋家也有族学,也是大儒教授?”
“我家的孩子就在这里呀,镇远侯顾家的也在这里,教授一年八百两束脩,抢着有人来,弄那么多族学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