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通明,冯俊成起先说要回房换衣裳,再看一眼茹茹,冯老爷不好对朝廷官员动用家法,允他先换了官服,但他一去没回来,只是进凤来阁命人收拾行装,等天大亮就要带上茹茹动身。
冯俊成失约,只叫人代为传话,说今夜里父子二人都不能冷静,还是等明早再去给老爷请安。冯老爷听罢在祠堂手执藤条坐了一个时辰,回屋心口绞痛,一夜未眠。
昨夜里,董夫人本来还在劝父子两个不要争吵,又张罗着派人出去寻李青娥,却突然得知她身份不简单,是个处心积虑的骗子。眼看儿子不听劝阻出门寻人,她两腿发软险些没栽倒过去,躺在床上缓到今早。
一睁眼见冯俊成来在床畔,装束俨然要出远门,董夫人捂着心口摇头,半晌说不出话,张开嘴都是沙哑的,“这都叫什么事儿,俊成,你怎能明知她的来历,还领她进家门呢?”
“娘,这件事先不提,等我到顺天府去,您便眼不见心不烦了。”
“你这说得什么话!”董夫人支着胳膊坐起来,“我见你会烦?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宝贝儿子,你说我是见了你烦还是见不到你烦?我怕你受人蛊惑走了歪路!她要只是个与人有过婚约的妇人倒也罢了,可她是个骗子,俊成,抛开咱们家脸面不说,你就不怕受她欺骗嚒?”
董夫人掏心掏肺一番话,冯俊成根本无法作答。一个人重感情,便不会只重男女之情,定然也看重亲人朋友,事已至此,他对董夫人的歉意更深。母子两个又说了几句,
冯俊成只当没有找到青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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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得惹董氏在这离别当口焦心。
“娘,您好好休息,我去跟爹辞行,过会儿施妈妈会把茹茹带来,叫她再陪陪您。”
“你这就要把茹茹带走了?我看你索性将孩子留在江宁,我帮你照顾着,你在那儿忙公事都来不及,茹茹谁来关照?”
冯俊成却道:“总有办法,茹茹年纪还小,这么早和我分别,将来只怕要认不得我。”
“说的也是,是我想少了。那我叫岫云跟你一起回京?”
“带上她做什么?她和我一般大,早就该嫁了,娘还是将她留在身边,替她寻摸一户人家。”
“当我没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