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叫我借着送月饼的名头见他一面。
我答应了。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我都在想象他会以什么样的面貌再度出现在我眼前。或许长高了,或许多养出了一些肉,或许穿着精致的衣衫,或许吃着难抢的糕点……
只是当我真正靠近那扇曾一度紧锁的大门以后,才发现现实与我的想象大相径庭。
天才下过雨,彼时的小阁楼潮湿而逼仄,他身上只穿一件单衣,腰间随意盖着件外套,毫无样子地趴在地板上对着画纸涂涂画画,听到门口的声响后才缓慢起身,用脚踢开了挡路的稿纸与颜料。
见来人是我,他撇开眼,转过身去有些窘迫地搓手,告诉我他平时喝茶不爱放茶叶,阁楼里只有煮过的白水。
我问他现在吃得好不好,住得好不好,他说都好,
可我喝着放冷了的白水,只感觉胃在一点点灼烧。
我知道纪芳不会苛待他,可比之半年前,他的确瘦削了许多,面颊上的肉少了,下巴尖尖的,整个人好像一株抽条却没跟上营养的树苗。
想看尖帽子狗的《[原神]论风男如何拯救友人》吗请记住[]的域名[(
他从角落里收拾出一只箱子让我坐,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搭着话。从采药途中的趣闻聊到明星斋新进的货品,从今秋的桂花树聊到逐月节的月亮,大多是我说一段,他应一声,直到我提起他小时候有关逐月节的往事,他才开口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说,你要是我的血亲该多好。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几乎在滴血,一个声音尖利地嘲讽,嘲讽我作为养大他的人还比不过遗弃他的人,一个声音滞涩地呜咽,呜咽这是我过早告诉他我们之间没有血缘纽带种下的苦果。
沉默良久后,我轻声告诉他,亲情不需要血缘衡量。他低头盯着自己光裸的双脚,说他知道,但这份血缘之外的亲情让他感到茫然。
他说寻常人家,有了血缘的关联,父母就理应疼爱孩子,理应毫无理由地对孩子好,因为这是父母将孩子带来世上理应承担的责任,可我们之间不存在这层理所当然的联系,他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我的声音被阻塞在了喉咙里,因为我无法问心无愧地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