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寝宫
赵氏怔怔地看着司空靖。
看着这个已经由小树苗长成参天大树的外孙，眼里既是欣慰，亦是畏惧。
有时候，她也会在想，若不是当年她思女心切，硬是让元帝把司空靖从他的养父母手边夺回来，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的甥舅反目成仇。
赵氏颤着声音问道，“靖儿，你是不是还在怨哀家，”
“祖母。”司空靖打断她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让舅舅禅位并不是为了报复舅舅。”
“您也知道，舅舅无心朝政，只爱声色，我让他提早退休，悠闲的当他的太上皇，做他喜欢做的事，有何不可？”
“可东宫储君还在，你万不该，”赵氏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司空靖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抬眸已是一片清明。
“我的，他的又有何区别？说到底，在祖母眼里，我这个外孙，终究不如太子这个亲孙子……”
被当面拆穿，赵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辩解道，“靖儿，哀家没有这个意思，哀家只是……”
“我没有要怪祖母的意思，祖母不必紧张。至于太子……只要他安分守己，勤政为民，这个位置迟早会归还到他手上，”
司空靖说完，起身道，“我也看过祖母了，若无事，孙儿就先告退了，”
赵氏听说他这就要走，急道，“天色已晚，不若今晚先留，”
司空靖头也不回道，“不必了祖母。皇后还在山下等朕，朕可不能让他等急了。”
赵氏：“………”
看着他挺直的背影，问了问身旁的人，“翠嬷嬷，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翠嬷嬷：“回娘娘，奴婢以为，皇上这是告诉您不用担心，他和男皇后感情很好，也不会有子嗣，将来皇位还是元家的……”
赵氏叹了口气，“他到底还是怨哀家偏心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割舍哪一个都是疼。
赵氏忽然又想起他她那可怜的女儿……
“他跟她母亲也是像，都是个自己有主见的，脾气也倔，决定的事八匹马也拉回来……”
“而今，她的儿子倒是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