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冠民走到水池边上,掬起一捧水洗了洗脸。
就地坐在池子旁边,抠着手上的老茧,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自从兄弟告诉他们山上有铜,又找了会铸铜钱的工匠,还请了私塾先生教他们识字读书,他们每天日子过的充实的很。”
“五千多人的队伍,不是那么好带领的,大哥还是不要掉以轻心。”
“嗯,我每日里与他们吃喝在一起,五个大队,每个大队十个小队,小队长会定期跟他们谈心。
我也跟他们说的明白,有想走的尽管下山就是,无论是路费还是安家的钱咱都给够,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想要放着好日子不过,下山去。”
郑冠熙听到这里,看着大哥那张沧桑的脸。
自己今年二十岁了,大哥比自己大三岁,今年也二十三了,也早就该成家了。
却因着自己两年前,给他画下的蓝图,耽误了他的青春。
不光是大哥,还有山上的那五千多个兄弟们,总不能让他们打一辈子光棍。
“山里现在建的怎么样了?”
“进山的四条路上,最里面一层石堡已经修完了,再往外二十里地的第二道已经修好了三座,第三层还没开始动工。”
说起山里的事情来,郑冠民如数家珍。
“铜矿的矿洞,已经往外掘了有五六里地,估计再掘五六年,差不多就能通到山外了。
那铁矿是斜着往下开的,现今也有五六十米,开始渗水了,我们又开了几个矿坑,开始横着挖……”
郑冠熙默默的听着,这个进度已经远远超过他此前的预期,可见这些兄弟们是真有一股子力气,没地方发泄,全都跟那些石头干上了。
这些人原本都是山上的土匪,干的就是打家劫舍的日子。
刀口上舔血,吃了上顿没下顿。
自己因着那次只身上山救人的机会,文武夹击,征服了山上的大哥‘冲天鹰’唐敬,二哥‘钻地龙’袁廷义,给他们指出了另外一条道来。
这盖岭方圆几百里,外面是群山密林,上山下山的都难行路,过往的客商也没多少,又能劫多少钱财。
只需把脚下这山挖开,自己铸了官钱,岂不是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