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个人,而不是什么见肉就咬的猛兽。
到了晚上七点整,查尔斯已经下班了,就由姜勿年负责把每个人的食物放在铁盘子里,然后通过栅栏下方的小通道口,把铁盘子推进他们各自的牢房。
其他人都拖着脚镣缓缓挪动到了门口,唯独严溪还躺在那个石头床上。他无法挪动身体,自然也就无法靠近食物。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有一项规则是,要公平对待五楼的犯人。”
虽然极不情愿,但为了姜勿年不踩中死亡条件,柳晨煜还是提醒道:“你可能得确保他像我们这样吃到东西。哪怕只有一口,也算数。”
姜勿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自己得进到牢房里,把饭送到严溪嘴边。
……
他端着盘子走到严溪的石头床边,想办法把严溪从石头床上给扶了起来,让他靠着背后的墙面坐在那里。
如果是搁以前,能有这样照顾严溪的机会,姜勿年高兴都还来不及,绝对会迫切地向他展示自己的温柔。
但现在,他只觉得这一切有些好笑——曾经高高在上的严溪,变得比这座塔里的任何一人都要虚弱,像是只待宰的羔羊。
姜勿年把盘子递到他跟前,示意他自己拿着勺子吃。
严溪扫了一眼盘子里的东西,轻声问他:“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粗粮面包拌土豆泥,吃吧。”姜勿年道:“在这个世界,你得吃东西,不然你撑不到出去的那天。”
“我胳膊抬不起来。”严溪眨了眨眼,说:“你喂我,好不好?”
高中的时候,有一次严溪发高烧,姜勿年也是这样坐在宿舍的床边给他喂粥的。
他现在可怜巴巴的模样,和他当时骂自己贱的模样,在姜勿年的脑海中完美重叠。
如果不是怕踩中死亡条件,姜勿年恨不得把这一盘子东西都扣在严溪脸上。
只要让他吃一口,就行了吧?
这样想着,姜勿年强压下心中的怒意,板着脸用勺子舀了点土豆泥,送到了严溪嘴边。
严溪勉强咽下那口土豆泥,虚弱地笑了笑,说:“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你可别。”姜勿年面无表情地说:“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