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天一夜。
第二日李释之醒来,却隐隐感觉洋流已经和昨日有所不同,有什么不同他说不上来。
“哦?你醒了?”
在船头静静垂钓的老渔翁收起了鱼竿,转过身来笑着对李释之说道。
“老人家,在这茫茫大海之中,您还能静坐垂钓呢!”
这也不由得李释之啧啧称奇,这滔涛海水有多少波折他有目共睹。若说一叶扁舟能在这种环境之中稳如飞梭般疾行不可思议到了极致,那海水之中坐观垂钓就好像非人力所能了。
老翁翻翻白眼日常回怼过去:
“你是黄口小儿,自然不会懂老夫实力!”
刚想搜肠刮肚几句抢回场子的李释之,下一秒眼珠子险些蹦出眼眶外。
一只身长五尺的活鱼巨吊,“扑通”一声就从水面上一跃而起,倒在了船板之上。
鱼儿“咚咚咚咚”地在船板上扑通了几下子,就头向上一翻,一动不动了。
李释之心下并不服气,但老翁的钓功就好像大大的一巴掌一样实打实地甩在他脸上,他不得先服软转移话题:
“老丈,眼见顺水行舟如此神速,那么不知我等距那渡航海国,约莫还有多少水程?”
老翁漫不经心地答道:
“运气好的话不足一时辰,运气差也不会超过两时辰吧!”
“哦,一个时辰左右吗?原来如此,那就……什,什么东西?一时辰???”
李释之一张嘴已经张大地合都合不上了,下巴大有直接掉到地上之势。
从小城伊阙到阴山沧海边城,足足一千五百里,李释之赵卓昭两人紧赶慢赶地走了整整七天。其间虽有迂回佯装和诱导冯劫走过的“无用”距离,但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两千里。两人骑马不间断地奔袭,一天也就三百里左右。
阴山海边到渡航海国足足有两千里的海路,这连樯橹都不会摇的老头子,告诉我快到了,这怎么可能!
“先贤郦道元有言三峡,至于夏水襄陵,沿溯阻绝。或王命急宣,有时朝发白帝,暮到江陵,其间千二百里,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
他郦道元不到一天便可行千二百里,老夫一日一夜连行两千里又有什么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