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说得也没错，说白了这个实验室的资产体量太小了。” 海卫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可小乔坐在燥热的屋里，加上头一夜一直到凌晨三四点才慢慢睡着，这回感觉困意直顶着自己的天灵盖，两只眼睑像是灌了铅一样往下坠。今天她见到海卫几个人的时候就把昨夜跟珊珊的对话内容告诉了他们几人，没想到海卫的反应却非常平静。
“整个牧场，在账面上最值钱的，就是那栋实验楼了。生物资产那个科目，才百万级别的，对于康氏来说算是什么？就这还得年年提折旧，对于一个将要上市的公司来说，一两百万的资产，还值得保荐人和律师来核查？康氏集团那么多大型的资产都核查不完，谁有工夫来管这个。”
“可那群动物真是太可怜了，没有办法管管吗？”钱菁青面露难色地说道。“干脆你回头跟王老板说说，让他去集团那边再反映反映呢？”
“我说钱大小姐，你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海卫不屑地回道。“莫说王老板了，就是这项目的主管合伙人去了康氏集团，也是徒劳。我们是什么？我们来是干活的，r记是个会计师事务所，又不是动物保护协会。且不说康氏集团今天送来的动物粮缺斤少两的，就算他们一把火把那个仓库烧了，里面的动物都烧死了，对上市进程有什么影响？只不过是集团财务部大笔一挥，做一笔资产核销，确认一百多万的损失也就完了。这些狗啊、猴啊、兔子什么的都是动物，在法律层面无非就是资产。”
海卫说着，举起手里的笔记本电脑在空中晃了晃。
“资产懂吗？就跟这电脑一样，坏了就报废了、扔了就完事了，随意写个说明找个合伙人批了，然后公司再给你重新换一台新的。至于那台旧了的电脑，是扔了砸了还是重新回收，你会管吗？哎对了，你舅舅不是律师吗？这你应该清楚啊。”
“我二叔。”看着海卫指着自己，小乔没精打采地回道。虽然自己不喜欢海卫这种超现实的做派，可她却挑不出海卫说的有什么毛病。这些动物在康氏的财务报表里列示的是生物资产，核算规则跟其他的固定资产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所以不管是在法律层面还是财务规则的眼里，这些动物都只是一些等待报废的资产。
它们就像是没有灵魂的机器那样等待着被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