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任何人，眼睛不停地向四处看去，寻找一个可以安放的地方以避免跟任何一个人有眼神交流，两个手越来越紧地攥着手里的布娃娃。小王眼神有些迷茫地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中的父亲，父亲只自顾自地吞吐了一口烟。
“这……这是？”小王朝小男孩的方向走了几步，与此同时，小男孩试图向后退去，直到沙发边缘撞到了他的后脊梁的一侧。小男孩没有回答，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客厅一角的花瓶，好像没听到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的话。
“是你的儿子。”坐在沙发上的父亲吐出了嘴里的烟。
“我儿子？” 小王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
“我和……淑珍的孩子？”小王有些别扭地提出了这个名字，这两个字不仅扎他的嘴，还深深地扎着这两个成年男人的心。
“你最好不要在这个场合提她的名字。”父亲面无表情地死死地盯着小王，好像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看穿了。
小王很识趣地不再说了，他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孩子，他自己的儿子。仔细打量了半天，他却在这孩子的身上看不出一丝自己或者淑珍的影子。他的眉眼既不像自己，也不像自己记忆中淑珍的样子。甚至淑珍的样子在自己的记忆中已经很模糊了，自他离开淑珍之后已经有五六年了，这么长的时间中他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庭，又一直呆在国外。而淑珍早已被他放进了记忆的暗门里，久久地封存了起来。
他知道那个看起来不起眼的门后，藏着自己最不堪的过去，也是他却始终不敢直面的一段记忆。长久以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给自己洗脑，告诉自己从那之后淑珍过得很好，说不准对她来说自己也是个累赘，他的离开对淑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都别站着了，快来吃饭吧。”小王的母亲笑眯眯地走过来招呼大家去餐厅。孩子站在原处还是没有动，小王的母亲轻轻地走到他身边，蹲下来身子一条腿跪在地上，让自己跟他的视线保持在一个水平面上。
“奶奶今天做了排骨，是阿平最喜欢的，过来跟奶奶坐在一起。”
小男孩有些害羞，他犹豫地看着奶奶，又看了看周围站着的几个大人，在奶奶再三的安慰声中，终于还是经不住排骨的诱惑，跟着奶奶向餐厅走去。他一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