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下肚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精味。她仰头把一小杯白酒灌入嘴里，顿时感觉舌头周围变得火辣辣的。何芳闭着眼把这口辛辣的液体强咽下去，感觉从嘴到喉咙，但凡是这一小杯酒经过的地方，已经火燎燎的刺痛着她的神经。何芳看不到自己的脸，但她知道这时候自己的脸已经因为这一口白酒而被辣得扭曲了。她情不自禁地咳嗽了两声，迅速地拿起放在旁边的茶顺口中灌了下去，才感觉稍微缓和了一些。
就在何芳刚缓过来一些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坐在自己左边的席辉，他面前的那个酒杯依然还是满的。何芳惊讶地看着席辉，此刻他正漫不经心地坐着，没有说什么，看到何芳看着自己的惊讶的表情，他也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天真对对她傻笑了两下。
“你怎么不喝？”何芳靠过来小声地跟席辉耳语了一句。
“我酒精过敏，喝多了浑身起疹子，头得疼一宿，晚上回去还得加班画图呢。”席辉说着，端起来手边的水杯一饮而尽。
何芳听到席辉这么说感觉真是哭笑不得。她现在想把席辉拖出去，质问他知不知道今天是干嘛来的？知不知道眼前坐着的是什么人？父亲和栗叔花了多长时间，动用了多少关系才约到了当地住建委的领导，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那块地吗？何芳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还酒精过敏？我一个女子这白色的辣椒水都喝得，这时候旁边的大男人反而喝不得了？
她皱着眉头看着席辉，不断地给他使眼色，让他赶紧把酒喝了，别给公司找麻烦。但是席辉好像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也没有从女朋友严厉的眼神中意识到事情已经发展到很严肃的状态。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身在地上拿起了书包，从里面掏出来一沓厚厚的材料，放在了桌旁。
“这酒真厚实！”李处长放下杯子哈了一下，享受着这第一口酒下肚之后的畅快。栗叔赶紧给领导把酒杯又满上，何芳也拿着分酒器给李处长同行的几个人把酒都倒上了，坐回来的时候还不忘捅了一下席辉，他面前的酒依然是一口没动。
栗叔招呼几个领导动筷子，主动地帮李处长又夹了几道附近的菜，陪着笑脸让他快尝尝。李处长没有着急夹菜，他环顾了一下圆桌四周，烟头上那个烧红的点在他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忽明忽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