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雨面对外人时,一直不是个讨喜可亲的性格。
因为常年戴着口罩,她不需要对别人礼貌地笑,捧场地笑,感激地笑……
微笑是人与人之间交往的润滑剂,别人看不到她嘴角上扬的弧度,得不到情感回馈,她的人缘自然很难好起来。
以前她讨周围人喜欢,主要是智商加成,学历加成,家境加成,和她的性格没有多少关系。
现在没有口罩刘海掩饰,面对别人的热情善意时,她已经很少板着个面瘫脸了,嘴角至少会挑起一个符合大众最低期待的弧度。
但她心情不好时,也不会勉强自己,毕竟她是当家做主的老板,不是寄人篱下的员工。
她快速靠近张叔,从张叔折叠的后衣领里挑出一个黑色小东西,手一捏,丢在碎瓷片尸堆里。
“张叔以后要小心,不要让苍蝇靠近你。”
卢雨知道窃听器的事应该和张叔无关,他可能是被利用了,就提醒了一句。
给苟永健传音让他出来打扫卫生后,她就转身上楼了。
张叔呆站着,眼神先是茫然不解,很快像想到什么似的,变得恍然大悟,然后就是怒不可遏!
看着卢雨的背影,他欲言又止,最终抹了把脸上车,一脚油门踩下,往局里奔去。
窃听器被毁,在三楼的便衣男警没有顺风耳,没听到自己被卢雨评价为“苍蝇”,因为卢雨被张叔挡住,他也读不到唇语。
当他看到自己亲手放的窃听器被卢雨找到并捏碎时,感觉自己的心仿佛也被捏了一把,阳光的俊脸皱成一团,像被揉搓过的乌云。
他取下蓝牙耳机,摸了下自己厚实的佛耳,爷爷说他的耳朵可以保佑他逢凶化吉。
“我的佛耳会消失掉吗?”
便衣女警耸耸肩,又美滋滋地抿了口酸奶浆,道:
“不用担心,之前我们去卢家时,身上也戴了监控设备,不就没事?”
“这次和那次不一样,我们不该这么挑衅她的。”
“我俩不赞成有什么用?还不是只能听令行事,只希望和以前一样,冤有头债有主……”
“你别太乐观,现在还不到午时三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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