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雨从小就是医院的常客，总是带着希望进来，又失望而去，对这样充满灭活消毒水味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好感。
今天要不是凑巧在医院，她做善事是不会特意来医院的。
两个护士按开电梯，她像只女鬼一样，一点脚步声都没有地跟在人家身后进入电梯。
“咦？罗姐，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儿？”
罗护士长耸耸鼻子，随口道：“没有。”
护士长罗姐的嗅觉感受细胞已经被几十年不断的消毒水杀得所剩无几，没有年轻时那么敏锐了。
她虽然感觉这次的电梯间没有往常那么憋闷，空气好像更清新一些，但不觉得是什么香味。
年轻小护士很相信自己的嗅觉，她扇动着小鼻子转身，越来越靠近卢雨。
卢雨没有后退避让，因为小护士停在了卢雨半米外，眼神恍惚了下，转身又回到靠近电梯门的位置。
“今晚你值班的时候要特别注意那个乳腺癌晚期的，我看她有点自杀倾向了。
你要保持警惕，严格按时查房，发药时要做到送药到口，亲眼看着她服下……”
只要不是在病人面前，护士长对年轻人的各种跳脱是比较纵容的，等小护士满足了好奇心，才开始不厌其烦地叮嘱。
没办法，现在得肿瘤的人越来越多，自杀率也不断攀升，可年轻人没经验，容易轻信病人。
那个乳腺癌晚期的单身妈妈不止一次偷偷藏药了，想早点死让孩子早点被领养，有正常的生活，而不用陪她住院，煎熬等待死亡。
“罗姐，她要是…可可只能去孤儿院了，那么可爱懂事的孩子…”
小护士完全忘记追寻香味来源，脑子里只有最近最忧心的事。
卢雨像只背后灵一样跟在小护士身后，下楼，出电梯，进入一间普通病房，看到似曾相识的一幕。
乳腺癌的高发人群在40-50岁之间，但卢雨的妈妈在27岁体检时就确诊得了乳腺癌。
卢妈妈在京都的好医院排不上队做手术，因为老家在白云医院有关系，卢妈妈就回到老家在这里做的肿瘤切除。
那时卢雨六岁，也像病房里这个小女孩一样，坐在小板凳上，把妈妈的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