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她的全部。
然而这些话语生生击碎了她最后赖以自安的脆弱的壁垒。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成了彻头彻尾的悲惨的笑话。
谁这么说都没有关系……
明明唯独她是不可以的啊……!!
悲伤,愤怒,困惑,不甘在胸口四下汹涌着碰撞。巨大的气团堵到快要崩裂而出。她的牙齿几乎要被生生咬碎,每一个关节都咯吱作响:
“如果我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徒劳无功的话……那你为什么要那么执着于升学!难道这件事就不是徒劳了吗!”
几乎是吼叫的语气和音量让妈妈瞪大眼呆在了原地。但很快她便报以了同样的怒吼:
“不要强词夺理!这是两回事!!”
“怎么就是两回事情了?”她哽声着,喉头发直到酸痛,让声音显得僵硬而倔强,
“在我看来它们根本没有任何差别……你说我自以为是,其实自以为是的明明是你自己才对——”
“啪——”
机械开合着吞吐字句的嘴唇,在突兀刺耳的利音划裂空气之后停止了动作。
耳畔除了巨大的嗡鸣声和什么东西碎掉了的声音之外,其他的都听不见了。
她恍恍惚惚地慢慢抬起手,用指尖轻轻触碰上自己的脸颊。短暂的钝麻之后是灼烧般的疼痛。
她眼神无意识地望向妈妈剧烈颤抖着的红肿了的掌心,突然想起小的时候……这只手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时,掌心里柔软温热的触感。
第一次打未花的妈妈猛地抓住了自己的手,脸色慢慢变得煞白。
——啊。面前的这个女人。明明就站在那么近的地方,却感觉离自己好远啊。
远到她几乎都要认不得她是谁了——
她脑子里昏昏沉沉地想着,往后倒退了一步——
下一步,扭旋脚踝,趔着踉跄着,逃亡一般地夺门而出。
大门被重重甩上之前,她都没有听见妈妈再发出任何的声音。
——心里似乎有一个角落。微不可闻地轻轻发出了叹息。
十一月的夜晚。站在外面只觉得霜露凝重,一呼一吸之间都是初冬清冷的气息。
未花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