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亮,顾如琢身穿玄色精铁山纹甲登上了城墙。
玉泉与辽溪交界,在他率军到达这里之前,突月就已组织了几次劫掠,冲进城中毁坏了不少东西,甚至掳走了城中百姓做人质。
最开始几次两方交战,索契总会把几名庆人绑在马后,在阵前拖行示威。而无辜百姓的哀嚎声成了突月人最动听的战鼓。
解救人质为先。
顾如琢这几日一直按兵不动,突月人却总在阵前叫嚣,愈发耀武扬威。
……
他站在城墙上耐心的等候。
头顶一缕盔缨被边疆朔风吹得愈发招展。
阵阵浓烟从远处升起,火光混着晨曦的光亮从天边开始燃烧,草原上一座又一座的帐篷接二连三被大火引燃,映红了半边天。
顾如琢抽出靖安军的一队精锐,让他们伪装成在战火中逃难的灾民,偷偷潜入突月部落。
今借东风,火势蔓延的很快。从帐篷里传来惊慌失措的吵嚷声,预示着他也该带兵去收割了。
身着玄甲的靖安军整装待发。
顾如琢骑在马上目视远方,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军队犹如一支贯穿黑夜的槊枪,呈锐利之势万骑奔驰,直挺挺冲向敌人的营地。
他驾马冲阵,手持长枪,在队伍的最前列首先撕开敌人的防线。
枪尖寒芒一点,他率先削去织着突月族图腾的黑红色旗帜。
马蹄所到之处,利刃入骨声不绝,鲜血飞溅。
战争总是惨烈,绝不止史书上记录的那般只寥寥数语,铺陈直叙。它把生命的渺小与脆弱展现给人看,亲上战场的人,或许才更有体会。
顾如琢率军先与潜入的靖安军相接应,把人质都给救了出来。
而突月族人好歹也算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民族,驭马弯弓,技术娴熟。一开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反应过来,索契出了王帐就开始排兵布阵。
只不过顾如琢率兵大有势不可挡的模样,索契只得放弃一部分突月族战士,来为他们的主力部队获取撤退的时间。
顶着庆国士兵的不断强攻,索契传令,很快就收拢整合了未被冲散的余部,并将部队分为两股,断尾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