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岱步入颍州地界也有些日子了,不过他没急着上任,倒是在沿途细细体察了一番当地的“风土人情”。
大庆国可少有直接由当地府衙、州衙来掌控水道漕运的规矩,一般都由皇帝下派专员掌控。
而这颍州竟有一处在前朝已被废用的商用码头,现在看来修建的倒是气派,泊岸处人来人往,管事者也行事缜密。他下了马车准备走上前去打听时,码头正有大批的船只停靠,似在卸货。
他路途风尘仆仆,身上气度难辨,倒也像极了外来颍州做生意的商户。
池岱远远瞧了两眼,走近码头,低声拦住一名倚在墙边,姿态惬意的中年男子:“这位兄台,在下刚入颍州是想到这边来做水上生意,不知这边码头的主事是……”
那中年人身材精瘦,眼里却泛着精光,上下打量了池岱一番后,他毫不避讳的问:“做水上的生意?那公子是要走官道还是私道?”
池岱看着底下货物装卸,眼底闪过一抹暗光,装作虚心求教的模样,对那男子笑了笑:“商人只管利益,自然哪边利润高,我便跟着走哪儿条道。”
那中年男子捋了捋自己不算茂密的胡须,对着池岱露出一抹笑,“公子格外上道,若要追求高利润,不怕事儿的自然是选我们永济码头。”
原来这处便是永济码头。
池岱点点头,视线环绕周围一圈,“那可否引荐码头主事的?在下初到此地,人微言轻……”
那男子眼神暗示,伸出五指到池岱面前晃了晃,“好说好说,只要这个数!”
五十两。
这都够一户平常百姓家中半年的开支了,他也真敢狮子大开口。
池岱依旧风平浪静,拿着檀木绘兰折扇把他的手抵了回去。“五十两银子好说,只是今日在下身上并未带足银两,可否过两日再来。”
那人看了眼抵在自己身前,做工精细的檀木镂刻折扇,笑弯了眼,“这是自然,小的愿在此恭候!”
这可不是块肥肉?刚入城人生地不熟的公子哥儿,最是好宰!他笑眯眯目送着池岱上了马车,脸色愈发谄媚。
池岱放下车帘,被他打发出去的那名暗卫这才回来复命。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