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雨滴拍打在顾如琢脸上,他抱紧了怀中人,感受到自己肩窝那微弱的呼吸,心下却愈要镇定。
右手使剑插入岩壁中,生生在岩壁上划出一条长痕,这才慢慢缓下了二人下降的速度。
他右脚蹬向石壁将剑拔出,一个借力踩到高大的树冠顶部,而后环着人落到了崖底。
沈玉芙因为忍着疼痛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身上却是止不住的哆嗦。
崖底树木丰茂,细密的雨滴都被层层叠叠的树叶接住,落到地面。
她此刻才敢睁开眼。
顾如琢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肩上的湿发成缕,有一簇发丝沾在她的脸颊,她抓紧了身前衣襟,如抓住了水中浮木。
她现在很冷。
仰头也只看到少年人轮廓明显的下颌。她侧过脑袋,轻轻扯了下面前人的衣襟,声音发颤。
“……我冷。”
顾如琢低头看她:唇色苍白,面无血色,脆弱得就像一朵遭受了狂风暴雨摧折后的鲜花,连花瓣都要变得透明。
他轻轻抱紧怀中人,没有说话,却加快了脚步,向不远处的一个洞穴走去。
许是崖底什么动物的巢穴,洞口还结着蛛网,不过已被风吹得破破烂烂。
他将人搀扶着,一剑划开拦在身前的蛛网。这里好像是一处已经被遗弃很久了的洞穴,若是不管洞穴深处的枯枝腐骨,整体还算干燥。
他将人扶着,让她靠坐在一旁的地上,又从怀中掏出根竹管。竹管里是他顾家特制的金疮药。
顾如琢手里拔开竹管塞子,问:“你还好吗?”
洞里漆黑看不清,沈玉芙循着声音歪过脑袋,对着顾如琢的方向点点头。
“……还好。”
顾如琢凑近了些。
“我给你上药,现在洞里很黑,我也看不清什么东西,不会让你为难。”
沈玉芙轻扯了一下唇角,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难不难为情,能活下去便是好的。
她轻道了声好。
然后就开始解开腰间束带,准备脱下那一边的里衣。不过因为左肩伤着了,实在行动不便。
“……嘶。”
她皱着眉头,将肩头衣物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