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养分,即使开了花,也同样该剪。”
“奴婢还是不明白,我倒觉得这花开得漂亮,小姐裁下不要的,不若给了我!”
沈玉芙点了点宝琴脑袋,笑着放下剪子,拈起一朵刚掉落的花,掷到了宝琴怀里。
“喏,随你处置。记得把这盆修剪好的花每日挪到院里晒晒太阳。”
“好嘞!谢姑娘赏!”
宝琴笑眯眯的把散落在桌面的花拢到一处。
又飞快的把这盆晚香玉给移到了院里的花架上。
沈玉芙望着那盆花出神。自己不正是那多余的花枝么?扎根在侯府的土壤里长了十几载,终究是被主人剪落,给碾进了泥里。
前世不知,还为并蒂而开的两朵花高兴。一夕之间有了个嫡亲的姐妹,她倒是满心欢喜。
这侯府总是冷冰冰的。母亲林氏虽是父亲明媒正娶,三书六聘,却是父母媒妁之言。父亲真正疼爱的倒是后来抬入府中的兰姨娘。
自己在这义勇侯府里,虽是嫡出大小姐,却日日得母亲监督训导,不敢做半分于平常人家而言,再正常不过之事。
她如飞在半空的纸鸢,引线被母亲死死捏在手里,方向全无,条条框框。
“芙儿,今日的琴练得如何了?”
“芙儿,你这字过于豪放洒脱,娘亲不是教了你,身为高门贵女,最要紧的便是练上一手工整的簪花小楷!”
“芙儿,多看《女诫》《女训》,谁许你看这些游客传记了!你将来是要当皇子妃的人!”
“芙儿……”
“女儿明白,女儿知晓了。”
……
她柔顺听话,从未敢出言顶撞,按着母亲的心意小心翼翼的生长,生怕多伸展一分花枝,但这也换不来父亲再多一分的偏爱了。
沈玉芙敛眸,看向暮色初显的院外。
春日暮光很是柔和,飘飘然如细纱铺满了院里院外,显出朦朦胧胧的暖色。
重活一世又如何,她心中除了恨意,最想的原来还是自由……
澜春苑里,烛火正明。
林惜云拿了花名册正给沈修博掌眼。
“言郎,瞧瞧瑶儿明日便要归家,咱们也该重新给她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