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上次买鸡的摊主，帮我弄到了一只土鸡，很有营养。”郑黎指指桌上的几个袋子，“再配上大枣桂圆什么的，把你补到起飞。”
望着他沉浸厨艺兴奋的样子，陆沉霜心中有什么一动。
她回头看客厅，地上有一张单人气垫床。郑黎晚上在那上面睡觉，白天就在卧室陪她。他喂她喝水、喝汤、喝粥，用毛巾给她擦脸。她不想说话，他也不发出声音，默默地守在旁边。
她忽然秒懂，《甄嬛传》中，沈眉庄为什么会爱上温实初。
游走在生死边缘，什么大是大非，名利钱财，都去他的蛋。唯有那不离不弃，相依相守，脉脉温情，如同射进黑暗的一缕光，拯救了灵魂，挽留了生命。
郑黎大大咧咧，哼着小曲开始倒水熬汤，完全没瞥见陆沉霜眼角泛起的温柔。
陆沉霜对着他的晃动的背影笑了笑，离开厨房。
浴缸里的水泛着热气，玫瑰花瓣香皂在水中溶解，开出了一浴缸的粉花。
一只瘦削的小腿迈进浴缸。
嗯，水温正合适。
于是，她另一只脚也踩进去，蹲下，钻到花瓣下面。
窗外的阳光，明媚中透着一股清冷。林林立立的高楼，巍然矗于天地间。再过几天，北风就要呼啸而来，穿梭在楼宇间，大地上。
马上要冬天了。
26岁的这个秋天，就这么曲折而急速地奔流过去。
褐色的大砂锅不停冒着热气，鸡肉香味弥漫了整个屋子。
郑黎不时地看看时间，朝浴室张望。
沉霜已经进去一个小时了，除了水流声，一点动静也没有。
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按捺不住，走到浴室门口，正要敲门，却听得里面哗啦一声。
陆沉霜终于从水里站起来，带起浴缸里的水，响起动听的出浴声。
浴室的门是磨砂材质的。
郑黎能朦胧地看到门里有个影子在晃动。他下意识地把眼睛避开，几秒后，又鬼使神差地看了回去。
陆沉霜裹在宽大的浴衣里，用吹风机吹着头发。
一股浴香味氤氲地渗透出门外，钻进郑黎的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