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说话了?我现在靠自己赚钱,你没有资格对我说三道四。如果非要说,那我们倒是可以好好算一下各种账,你,你家怎么对我的?需要算吗?需要算的话,我一定好好和你算,所有。”
陆沉霜还是第一次如此强硬地对何延宾说话。
过去,她在他面前,都是柔软,妥协。一是因为爱他,二是,无论是家境,还是经济能力,她都无法有底气。
“呵呵呵。”何延宾笑了,“发了几条视频,有了点粉丝,你翅膀就长硬了。陆英英,你确定要和我们何家为敌吗?”
“我又不是鸟,你扯什么翅膀?”陆沉霜音量放大,“你们何家确实牛,把我一个弱女子生生逼上绝路,现在还不许我自力更生?”
“你不是鸟,你是鸡。”何延宾语气极尽嘲讽,“既然你一意孤行,陆英英,我们的夫妻情分也就到这里了。别怪我们不客气。”
谢欣欣在一旁,眼看着陆沉霜的表情从生气转变为愤怒,再变成恐怖。
“姐,怎么了?谁打的电话?”她小心翼翼地问。
陆沉霜的双眼一改往日的温柔,沸腾的火焰在她眼里燃烧。 那句“你是鸡”直接刺到她的灵魂深处,熊熊大火瞬间烧遍了全身。
那一瞬,对何家过往的所有曲意迎合、低声下气、忍气吞声通通爆发出来。那个似水般的学姐,此刻像一个怪兽,若手中有刀,她必会大杀四方。
自己的丈夫,亲口说自己是鸡,伤害直接增加百倍。
眼看陆沉霜面部扭曲狰狞,浑身剧烈抖动,谢欣欣猛地上前抱住她。
“学姐,学姐!咱冷静一点,冷静!”
谢欣欣被她骇人的眼神吓到,边紧紧搂着她边大口喘气。
“送……送我回房间。”
陆沉霜抓住几丝仅存的理智,艰难说道。这种癫狂的状态还只是在精神病院被药物折磨的时候有。
谢欣欣将她扶回房间。室友几乎都休息了,桌上留着一盏暗黄的台灯。
黑暗中,陆沉霜努力控制着自己快要爆炸的情绪,用颤抖的手从行李箱中摸出治躁郁症的药,用水吞服下去。
她已经停药一周多了。没想到今天稍一受刺激,便如此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