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势力拓展,现在法兰西与罗马教会的关系又……真的不怎么样。
国王伸手摸了摸这块犹如鱼鳞形状的装甲板,之后它也会如同鳞片那样覆盖在战船的船舷两侧,用来对抗愈发强大与危险的火炮。然后他也让孩子们摸了摸,亲身感受永远要比道听途说深刻,孩子们的眼睛都在闪闪发亮,尤其是小欧根。
“等到丹尼斯·帕潘前来觐见的时候,”路易一边为大公主整理了一下袖子,一边说:“你们要记得别用胡格诺这个称呼。”
虽然国王与王弟,孩子们确实是在用餐,但这口锅子确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它很大,大到可以塞下半个小昂吉安公爵,小昂吉安公爵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衣着华丽的帕潘先生就像是端着一盘子珍贵且易碎的玻璃器皿那样将这个盖得严严实实,一点也看不出里面有什么的锅子在距离他们还有十来尺的地方放好。
“这还要您详细的解释。”路易意识到这是因为他带了孩子们,所以帕潘先生才会以这种先声夺人的方式引起这些小贵人们的兴趣——这种小伎俩还在国王的容忍范围内,帕潘先生确实是个有才干的人,在王太子大公主他们享用完美味后,他掀开锅盖,让他们看里面的橡胶密封圈,排气阀与最重要的安全阀。
作为一个胡格诺派教徒,帕潘当然不会希望看到一个性情强硬果决的君王,不过他注定要遗憾,就算是路易十四发生了什么意外,他的孩子一样会将他的意志贯彻到最后——帕潘将自己的心思隐藏起来,将这些尊贵的客人引入造船厂,按照国王的意思,他是有意将蒸汽产生的动能直接用在战船上,但在蒸汽机械被制造出来之后,却是先被用在了战船所需的装甲、撞角与其他金属固定件上。
南特是座古老而又巨大的城市,最好的是有三条河流,卢瓦尔河,赛弗尔河与埃德尔河在这里交汇,距离入海口大约十二法里,河流最宽的地方约有一百五十尺,还有许多带状湖泊,在这里造船可不是路易的一时奇想。
“只是一份附赠的小礼物罢了,”帕潘先生又一次擦了擦脸,“但没有比这个更能人清楚地认识到蒸汽的理念与作用了。”
经过近十年的建造,这座位于卢瓦尔河入海口的小镇的圣纳泽尔港口与造船厂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只是因为这个港口属于军用,不容许商船停靠的关系,所以不如其他港口繁华热闹,相对的,来这里造访的动物要远远多过人类,因为这里无论是船厂的工人,船上的士兵,又或是小镇的居民,在国王的慷慨下都过着富足的日子,他们不需要狩猎和捕鱼来维生,倒有不少在固定时间丢弃的零碎成了海鸟与鱼类的美食。
“为什么?”大公主问,因为法兰西宫廷里不会出现胡格诺派教徒,她当然不明白。“因为胡格诺这个称呼带有蔑视的意思,”路易耐心的解释道,他先用法语读了一遍这个单词,而又用瑞士德语念了一遍这个单词:“这里有宣誓入盟的意思,而后逐渐演变成外来者与反叛者的意思,还有弗朗索瓦二世时期,有个危险的叛逆者叫做藏松·胡格,天主教徒有意将这个名字与胡格诺的称呼链接在一起,有意让这个称呼变的污秽。”
或许还有人记得,自从有了巫师的帮助,野心勃勃的路易十四就开始将蒸汽机的改进与使用提上了日程——事实上,最初的蒸汽机可以追溯到公元一世纪,古希腊学者希罗将一只密闭的锅子与一个金属球用两根空心管连接在一起,当锅子里的水在加热后沸腾的时候,蒸汽就从金属球的两侧溢出,推动球体转动,这种东西在那时候与一千年后都被视作玩具,在文艺复兴时期,它又被复制出来,奉献给达官贵人玩乐——路易的玩具室就有这个,但引起国王注意的是达芬奇的一份手稿,在手稿上这位超前的艺术家与科学家设计了一门蒸汽大炮……
国王瞪了他一眼,他就是不想对孩子们说这些粗话——算了,他转向大公主:“总之,在面对一个胡格诺的时候,你们若要提起他的信仰,就直接称他为新教教徒就行了。”
“这里可不是制造大炮的。”路易和善地说:“至少不仅仅是这样。”
不过这注定了会是一场特殊的觐见式,首先,国王不在室内,而是在罗马式的开敞餐厅里接见那位帕潘先生的,而这位帕潘先生既没有向国王献上珠宝,也没有向国王献上武器,他……端来了一口锅子……
现在南特的胡格诺派教徒已经很少了,但不是没有,首先,在国王的造船厂就有一个,只有一个,毕竟这种敏感的地方实在是不允许有任何悖逆之人,他在这里,必然是因为他不可或缺。
放好锅子后,帕潘先生还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从仆人那里拿了一把钳子,慢慢地旋开锅盖上面的一个旋钮,随着旋钮逐渐松动,一股白色的蒸汽猛地冲向空中,先前很小,并且细长,几秒钟后就在尖锐的呼啸声中膨胀开,扑了周围的人一脸雾气,“好香啊。”王太子小路易喃喃道。确实很香,而且是海鱼与贝壳的那种香味,他们没弄错,因为在蒸汽渐渐消散之后。
他们沿着黑沉沉的甬道向前走去,两侧都是粗壮的导轨与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