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让太阳王的光芒更为璀璨,相对的,如果他被迫退位,即便可以回到法兰西,也只可能有虚衔而无领地了,他的子孙后代也是如此,这对孔代亲王来说也是一个大赌注。
“难道凡尔赛也是这样吗?”他们这样问道。
“岂止,”路易说:“您大概连学院的落成仪式都没有机会参加了。”
即便后来国王召他来,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比起猜忌自己的血亲,他更愿意让波旁家族的血脉流淌在更多的领地上——他用一句话就说服了还有些迟疑的孔代亲王——奥地利的哈布斯堡家族曾经做过的事情,法兰西的波旁一样可以做。
“我只能说我感激不尽,陛下,”孔代亲王说:“在这方面的费用……”当初诺查但马斯,一个擅长预言的巫师曾经和凯瑟琳·美第奇王太后许诺过,她的三个儿子都会成为国王,所以这位王太后不顾空荡的国库,支付了四十万里弗尔,以及做出了后续还有六十万里弗尔的承诺,让波兰的施拉赤塔推举了亨利三世为波兰国王,只是没想到亨利三世做了一年国王就跑回来了,这个姑且不说,这次国王不但要收买施拉赤塔们,还要贿赂罗马教会的红衣亲王,这笔支出一定相当可观。
“凡尔赛要胜过巴黎十倍呢。”服侍他们的巴黎仆役不知道是出于嫉妒还是出于悲哀,满怀酸楚地说道。
不过……小欧根·萨伏伊已经知道了……也许是抚养他长大的祖母,也就是苏瓦松伯爵的母亲,路易十三的堂姐告诉他的——她在写给路易的信中说,最近在苏瓦松城周围出现一些带着奥地利口音的外国人,利奥波德是知道自己有过这么一个私生子的,很难说他是否想要做什么——所以这位波旁女士不但揭开了小欧根他那难以启齿的身世,还向路易恳求,是不是可以将小欧根送到凡尔赛来,她无法保证小欧根在苏瓦松的安全。
但终于可以说是一件好事,路易在心里说,不然等到他长大,当他意识到自己永远无法得到父亲的爱的时候,他一定会心生怨恨。
在他还是孔代亲王的时候,国王这样说,会让他好几天难以安眠——这是讥讽,还是刺探?或者是不想加以掩饰的恶意?但现在,这种粗鲁而又不失亲昵的语气简直就已经将孔代亲王放在了对等的位置,这位双鬓已然花白的亲王殿下终于能够发自内心地叹息一声:“陛下,如果有可能,我是宁愿等上一年或是更多时间的。”
注释1:国王宴会开始之前会有总管先生吹几下单簧管表示宴会开始,这里国王纯属调侃。
路易伸出了手,他在略一踌躇后就走上来,吻了国王的手,这是表示亲近,毕竟表面上,他可以说是国王的远亲,在拉近距离的时候,路易才发现他的眼角是红的,鉴于他来凡尔赛之前就知道了此事——看来对这个孩子的打击还是很大的。
小昂吉安公爵没说话,只是反过来抓住大郡主的手,看了看,嗅了嗅,就在人们担心他接下来是不是要咬上一口看看的时候,大郡主把他牵到一边,从裙子口袋里拿出糖果给他吃。
在她举起手来的时候,小昂吉安公爵的侍女就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天啊,”她本能地喊道:“别这样!殿下,他会咬您的!”
觐见厅里的大人们都明智地不说话,也不去看孔代亲王父子——很显然,只是教育的缺失,小昂吉安公爵虽然只有四岁,但他完全就像是一头动物。
“你好,弟弟。”大郡主和善地说道。
他们的使臣之前出席了凡尔赛的十五日胜利宴会,回去之后自然极尽渲染之事,但波兰人还是将信将疑,因为在使臣的口中,法国国王不是建造了一座宫殿,而是建造了一座城市,但自从他们来到了巴黎,就不得不相信使臣的话了,哪怕凡尔赛纯是子虚乌有,巴黎也如同被重建了一次的罗马城那样让人赞叹与佩服,在这里你不会踩着粪便走路,房间里明亮且空气新鲜,往来的人,即便是普通的居民,也穿着色彩鲜艳的棉布或是绸缎,卷着漂亮的小发卷,街道上的商店都缀着大块的玻璃,里面塞满了琳琅满目,来自于四面八方的商品。
孔代亲王卡了一下,他现在开始深切地怀念二十年的国王了,那时候的国王是个多么谦逊温和,又擅长为别人着想的好人啊,不,就算是敦刻尔克之战的国王,也没有这么直白到咄咄逼人的地步,但他不知道,自己正笑容满面,确实,在听说波兰贵族有意推举他做国王的时候,亲王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惶恐,就算没有投石党叛乱之事,任何一个国王听说御陛下的一个大贵族即将获得与他同样显赫的地位时,心情都不会太愉快——他担心就算是这件事情无法成功,也会引来国王的忌惮与猜疑,到时候,别说是上战场了,能够在自己的尚第伊城堡安然终老就算是幸运的了。
小欧根与之前的小昂吉安公爵简直就是一个比照组——苏瓦松伯爵的母亲是位温和而又宽容的夫人,虽然小欧根与她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个耻辱,但那位老夫人还是把他照顾的很好,他今年应该也有九岁了,只比王太子小一岁,但在身高和体重上与王太子没有太多区别,万幸,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