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是佛兰德尔……至少一部分如此。”她揽过王太子的肩膀,在路易的关心下,这个孩子已经显露出了健壮身躯的雏形,也许只要一两年,她就再也不能将他抱入怀里了:“你们将会是他的手臂,他意志的延伸,法兰西的荣光持续与拓展的保证,所以,科隆纳公爵夫人说出了最不应该说出的那句话,做出了最不能够做出的那件事情,国王绝对不会允许那种可能发生,你,科隆纳公爵,或是哈勒布尔公爵,都是如此。”
“我不想干涉您的意愿,”王后俯身在国王耳边轻声说:“但您可别再选一个外国女人了。”如果路易也只是一个虚弱荒唐的国王,随便他选择谁做王室夫人这些大臣都不会深究,但现在他是权势熏天的太阳王,大臣们当然会畏惧他因为爱情而做出错误的选择。
这句话让王太子羞红了脸,他飞快地从母亲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匆匆说了晚安之后,就从侍女们的轻笑中跑了出去。
王后简单地和小路易说了玛利的事情,然后竖起手指:“你知道在这件事情上,科隆纳公爵夫人犯了什么绝对让无法让陛下宽恕的错误么?”
“时间的流逝是很快的,”王后笑了出来:“我的孩子,你还在摇篮里吃脚趾头的样子对我来说,仿佛就在昨天呢。”
“不,”小路易说:“只是觉得……”他带着几分迟疑,似乎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将自己的疑问说出来。
“多谢了,我亲爱的王后。”路易说。
“我的宫廷如此宁静,您的功绩决不可没,”路易说,这是真话,连续两次战争,难道就没人试图扰乱卢浮宫来动摇路易的决心吗?特蕾莎虽然不是一个聪慧的人,但她善于忍耐——路易离开了多久,卢浮宫就沉寂了多久,她不干涉任何宫外的事情,而宫外的任何混乱也别想侵入宫廷,在柯尔贝尔等国王留下的大臣与近卫军的帮助下,她和王太后安妮一起尽心竭力,没让路易多出更多不应有的烦恼:“我应该给您更多的赏赐。”
“不全是,”王后特蕾莎说:“他的封地在布鲁塞尔南侧的哈勒布尔,如果我没猜错,你的妹妹伊丽莎白的嫁妆也会在附近,甚至哈勒布尔连成一片,这样他的儿女才能在之后的战争中互为臂助。”
“现在不,”路易也侧身和她说道:“我现在没这个心情。”
“说吧,”王后特蕾莎鼓励道,虽然她是哈布斯堡的公主,但她在路易这里得到的爱护与尊敬,让这个原先有些阴沉与偏激的女性逐渐变得仁慈宽厚起来,她不但爱自己的孩子,也有着现在的贵女们鲜少的耐心与充分的理解,所以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小路易还是靠近了自己的母亲,悄声说道:“您知道科隆纳公爵夫人如何了吗?”
拉瓦利埃尔夫人往下看去,看到的都是谦恭和善的面孔,听到的也是阿谀奉承,在这个宫廷里,能够给她颜色看的也只有国王、王后与王太后,王弟菲利普因为深受国王宠信,也是有此权利的,但他们以往不是无视拉瓦利埃尔夫人,就是因为有国王从中斡旋,对她保持一个不冷不热的态度。
他们不喜欢国王身边有个西班牙女人(王后),也不希望国王身边有个英国女人(拉瓦利埃尔夫人),虽然太阳王之前的功绩让他们变得温顺,但也正是因为他荣光日盛,他们更是看不得其他国家的人来分享国王的荣耀,或是夺取国王赏赐给他们的权力,就像是曾经的黎塞留与马扎然。
“还有?”
在宴会,小憩之后,哈勒布尔公爵被抱了下去,拉瓦利埃尔夫人也随之告退,理由也是现成的,她要去照顾孩子,虽然这时候的贵夫人们很少亲自照顾孩子,但鉴于之后的舞会……大病初愈的科隆纳公爵也以无法支持离开了。
哈勒布尔公爵被裹在襁褓里抱出来,同时也是公开承认其存在的宴会在凡尔赛的维斯塔厅举行,维斯塔是罗马的灶神,是家庭的守护神,在这里举行欢庆宴会可谓意义深刻,宾客们虽然都面露笑容,甜言蜜语,但心中的想法只怕正与言语相反,尤其是他们看到孩子的母亲正高踞众人之上,与国王宛如一家的时候,他们的眼神简直就像是淬了毒。
她们约定在巴黎郊外的一座小教堂里见面,王后时常在那里做弥撒,因为地方偏僻的关系,往来的人很少,就算凡尔赛宫中到处都是眼睛和耳朵,造成的影响也不会很大。
“这就是您为什么要向拉瓦利埃尔夫人示好……的原因?”
以往她很少参加宴会,但现在她也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受人憎恨了,她占据了一个太好的位置,距离国王,也就是权利的中心太近了,看看那些亲王、那些公爵、那些凭借着自己的才能或是勇武才能在这个厅堂里占据一席之地的大臣与将军——他们并不知道拉瓦利埃尔夫人为国王做了多少事情,他们只看到一个外国女人,一个侍女,只因为国王的偏爱就能站在他们的头上作威作福。
“因为她差点杀死了科隆纳公爵?”
王后从中确实笑纳了不少贿赂与争取了一些支持者,但这位蒙特斯潘侯爵夫人……首先她的两位父亲都不支持她,王后怎么会做多此一举的事情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