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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乃路易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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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荷兰的恐怖王(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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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相先生闭上了眼睛:“不是没有机会的。”他坚定地说,或者说,强迫自己坚定地说:“哈布斯堡家族不会看着法兰西在得到佛兰德尔之后继续得到荷兰,利奥波德一世的使者正在市民大厅,将军,我们可以在另一个战场上获得胜利。”

    此时的荷兰有着一个独特,但也许会被后世的一些人无比称道与怀念的政治运行体制——简单点来说,若是他们要通过一个决议,那么如首相兼大议长维特先生的决定是不作数的,这个条约要被拿到议会里去共同商讨,但问题是,荷兰共和国是由七个自治省组成的,所以这个决议要拿到各个省的议会去讨论,这些自治省里又有不少自治城市,于是,这个决议还要往下,落到自治城市的议会手中,等他们通过或是不通过之后,这个决定再返回给省议会,省议会再传回给总议会……

    “幸而我们还有你。”首相先生说。

    首相先生绝对不会想到,正是因为他的苛刻与警惕,才让自己落入了这个痛苦而又尴尬的境地——威廉三世已经被查理二世秘密监禁在了伦敦,而所有得知这个秘密的人,不是也被一起囚禁起来了,就是也有自己的打算,又或是无法确定——威廉三世是在伦敦,还是在阿姆斯特丹?

    米歇尔·阿德里安松·德·勒伊特,是个罕见的民族主义者,他不在乎威廉三世是否会成为国王,但也不会允许议会和首相先生伤害威廉·奥兰治的后人,不,他不是保王党,不是橙带党徒,他和许多荷兰人的想法一样,作为威廉·奥兰治的后人,威廉三世将会是尼德兰的最后一张王牌,万一在战争中,荷兰的总议会与省议会失败了,不再被荷兰人相信,那么唯一能够将他们再次凝聚起来的就只有威廉三世了,威廉三世可以被冷待,可以被排斥,但绝对不可以彻底地丧失对荷兰的控制力。

    就算是奥兰治的支持者,也必须承认,威廉·奥兰治在即将得到胜利的时候,确实滋生了一些野心,在欧罗巴依然被君权神授的荣光笼罩的时候,谁不想要成为一个手握权杖的君王呢,而且之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一个诸侯成为国王的事情——但谁也不能说,威廉一世没有这样的资格,当时除了那些不甘心的议会成员,荷兰的大部分民众还是愿意将奥兰治家族奉上王座的——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威廉·奥兰治不但死于非命,他的子孙也不得安宁。

    威廉一世的兄弟都在战场上殒命,包括蒂雷纳子爵的舅舅莫里斯亲王,他的后代,威廉二世也死于一场莫名其妙的天花,死去的时候只有二十四岁,他死去之后的第八天,威廉三世才出生,他在首相与议会的监督下,过了二十年被监视与防备的日子,即便要为了荷兰重新组建陆军筹备军费,也要想方设法地掩人耳目。

    勒伊特将军从首相先生的面容上看到了答案,他握紧了拳头,“没门儿?是吗?”

    “……天啊,”好一会儿,勒伊特将军才艰难地说道:“他们竟然看不到已经烧着了帽子的火么?”

    曾经在莫里斯亲王麾下最有纪律,最有凝聚力,最现代化的荷兰陆军就是在这样的体系下,慢慢变成了一堆散沙的。

    但要维持这种脆弱的平衡实在是太难了,尤其是勒伊特,他被荷兰民众誉为海神,被英国人叱骂为恐怖王,但他在政治上的能力完全无法与他在海上的能力相提并论,他虽然倾向于威廉三世,但对重新提拔他的首相先生也很尊敬,只是这种尊敬在威廉三世失踪后,也开始摇摇欲坠。

    他从书桌后面站起来,但没有如勒伊特所以为的那样,先去市民大厅,与利奥波德一世的使者见面,而是走进了一侧的小会客厅,在这里,摆着一副巨大的油画,任何人看了,都会以为这是一副复制品,也就是博斯画派的画家勃鲁盖尔在1568年创作的一副讽刺画——就是讽刺上面提到的,荷兰议会冗长而又奇妙的运行体制,在这幅画面上,有七个相互搭着肩背往前走的盲人,第一个盲人已经跌入洞穴,而第二个盲人也失去了平衡,之后的五个人的命运也显而易见。

    “正因为他是威廉·奥兰治的子孙。”勒伊特将军沉声说道,“但我还是愿意相信你,不是因为你起了誓,而是因为我们都能看到,我们真正的敌人已经叩响了战争的门扉——你是个聪慧而又敏锐的人,不至于与那些迟钝的蠢货一般环抱侥幸——现在,告诉我,首相先生,陆军的筹备工作进行到什么地方了?”

    几乎与此同时,画面上最后一个盲人突然眨了眨眼睛,在首相先生畏缩地往后退,同时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大叫出来的时候,它从画上走了下来。

    ……

    但要说,为什么荷兰的民众却更愿意支持奥兰治家族呢,哪怕他们知道从今之后,就会有个君王来统治他们?

    要说首相先生对威廉三世有什么好感,那纯粹是在胡言乱语,作为最严厉的共和主义者,首相先生与他代表着的商人阶级是最畏惧,也是最厌恶君主制度的,因为君主制度意味着独裁与专制,而独裁与专制也就意味着会大大收缩商人们的利润——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在法兰西人已经攻占了布鲁塞尔,威廉三世急切到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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